“你還好嗎?”玉珠見他這般,忙攬住他的腰,關切地問。
“我很好啊,珠,我想抱抱你。”吳十三用袖子抹了把臉,忽然,他拳頭錘了下鐵籠子,又氣恨地抓住狂搖,最后,低頭苦笑道:“這什么勞什子,也忒結實了。”
“來,大寶,你過來。”玉珠跪在泥地上,兩條胳膊伸進里頭,將男人攔腰抱住,她多想像之前那樣,頭枕在他的肩窩,可惜隔了個鐵籠,只能極力將身子緊緊貼在鐵欄上,手摸索到男人的頭,將他的臉輕按在她胸口。“我知道你難過,想哭就哭。”
吳十三潸然淚下,身子戰栗不已。
玉珠只覺得胸口濕熱了一片,她撫摩著男人的背,輕輕安慰他。
“我、我早都給她說了。”吳十三哽咽不已,“心別太野了,外頭的那些達官貴人可不是二師兄,由著她算計擺弄,這下可好,把自己的命算進去了,同門一場,我想給她報仇,可卻是她對王爺不忠在先的,換做我被下毒了,我也得把她剝皮拆骨,珠,是不是我做錯了,當年就不該為了脫身去劫持她,害得她一步錯、步步錯。”
玉珠柔聲勸:“王爺今晚同我說了一句話,路是自己選的,廣慈寺就在那里,你進去了,她卻出來了,不要太過自責,從她選擇做十九娘那刻起,你們的路已經不同了。”
“嗯。”吳十三點點頭。
忽然,他察覺到玉珠胸口硬邦邦的,忙松開女人,垂眸問:“身上揣了個什么?”
“好吃的。”
玉珠忙從懷里掏出個巴掌大小的瓷瓶,還有一個鼓囊囊的布包,一層層打開,女人笑道:“今晚陳硯松準備了好多珍饈美食,我撿了些包起來,有你愛吃的肘子,不過是小塊,肯定吃不過癮。”
說到這兒,玉珠又搖晃了下小瓷瓶,沖男人眨眨眼,“我還偷了一小壺菊花酒哩。”
“快快快。”吳十三搓著手,連咽了好幾口唾沫,“快把酒打開讓我嘗嘗,饞死我了,我今兒差點被那些無憂閣殺手砍死,若是死前有什么遺憾,那就是沒喝到酒。”
“呸!”玉珠剜了男人一眼,故作生氣:“那我呢?死前就不想我?”
“哎呦,忘記你了!”
吳十三拍了下腦門,垂眸看去,帕子里是幾塊肘子和牛乳酥,還有幾顆鮮紅的荔枝。
“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餓死你算了!”玉珠輕哼了聲,往他嘴里塞了兩塊肉,見他吃得噎住了,忙給他把酒遞過去。
吳十三咕咚咕咚喝了數口,嘴里還嚼著肉,傻笑:“這酒還溫著呢。”
“多新鮮哪,我可是貼身揣了一個多時辰哩。”
玉珠撇撇嘴,將男人按在地上,她從自己髻上拔下檀木簪,橫咬在嘴里,隨后用手當梳子,慢慢地給他通發,按摩頭皮,最后在他頭頂綰成個髻,用木簪子固定好。
玉珠在外面席地而坐,手托腮,看他。
吳十三在里頭盤腿坐,吃著肉,看她。
“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