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他這兒買精裝限量版畫冊的,基本上都出身不錯富家子弟,各個都是好面子的,又怎么會賒賬呢。
“那賈小公子可是比本王輕松多了……”趙珩臻輕嘆一口氣,好似在煩惱,“這陣子本王為朝廷戶部追債,可是忙得頭疼不已……”
賈瑯此刻只恨自己為何要親自跑這一趟,他一點政治細胞都沒有,但也知道雍德王提到戶部追債肯定和朝廷政事有關,為何要與他說這些,難不成是想聽聽他的建議?
賈瑯斟酌半天,正要開口,就聽到趙珩臻又兀自開口,“賈小公子,要是旁人欠了你銀子,你會怎么辦?”
賈瑯不假思索,“自然是上門要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好一個天經地義!”趙珩臻總算是笑了起來,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聽賈小公子這么一說,本王心里就放心了。”
賈瑯有些不明白,他有說什么嗎,他只是說了欠債還錢而已,但是不等他多問,就聽到趙珩臻說送客,賈瑯抓了兩下頭發,一臉云里霧里的模樣,就被這王府的公公送出了府,但還是一頭霧水。
所以這雍德王將他喊到書房究竟是為什么呢,難道就是想要跟他抱怨戶部追債不易嗎?
賈瑯想了好半天也不懂,但只覺這里頭怕是有不少內情,等回到榮國府后還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
進了榮禧堂,鴛鴦一眼就瞧出他的不對勁,不免關懷問了兩句,“寶二爺這是怎么了?”
賈瑯抬頭,就見賈母鴛鴦等人俱是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賈瑯本是要開口,但見這里大大小小丫鬟擠滿了屋子,就將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賈母見他臉色不對,掃了一眼旁邊的丫鬟,讓眾人先退下,只留了一個鴛鴦在跟前。
賈瑯先是將今日去王府之事說與賈母,然而才一臉糾結地看向她,“老祖宗知道戶部追債的事情嗎。雍德王說好些王公侯伯都欠著朝廷銀子沒換。”
賈母眼皮一跳,盯著賈瑯,“這話當真是王爺與你說的?”
賈瑯連忙點頭,不僅如此,他還將趙珩臻今日與他說的話都復述了一遍,然后一臉糾結地看著賈母,“老祖宗,王爺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賈母一臉凝重,她看了一眼寶玉,眉頭緊鎖,“王爺當真是這么與你說的?”
賈瑯眼睛睜大,仔細想了一圈,確定自己沒有落掉什么細節,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看著賈母此刻的臉色,賈瑯心里一咯噔,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可是賈母不開口,他心中有諸多問題卻不能開口,在一旁抓耳撓腮半天,賈母此刻卻是沒心思搭理她。
賈瑯被打發出去,賈母讓鴛鴦去將賈赦與賈政喊來。
賈赦本來今日在外頭與人吃了酒,回到府上后還醉酒沒醒,鴛鴦找過去時,賈赦滿臉不高興,但是賈母的命令他也不敢違逆,只能憋著氣來了榮禧堂。
“老太太怎么這個時候來找兒子,若是有事差小廝吩咐一聲便是……”賈赦滿腹牢騷憋不住,一踏進榮禧堂他就嚷嚷出聲。
賈母見著自己大兒子也心里添堵,此刻見著賈赦一聲酒氣,腳下虛浮,知道他定是從哪個姨娘丫鬟處廝混回來,深吸一口氣,“既是喊你來,那自然是有事要商議……”她皺著眉頭,“怎么不換身衣裳?”
賈赦渾然不在意,“又不是外人,老太太還不清楚我是什么模樣,作甚么還要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