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思瀛學習成績很好,她鉚足了勁學習,每天來的最早,走的最晚,除了不得不回家照顧弟弟,其余時間幾乎都撲在學習上。
后來家里人給她報了個專業技校,如果高考成績夠好,還可以減免學費,領到五萬塊錢的補助。
她還沒來得及高考,命運就已經定下了。
許思瀛跳樓那天,正好是高三學生每周一次的休息日,雖然只有半天,但大家都很珍惜,下課鈴一響就跑了出去。
只有許思瀛接了個家里的電話,沉默地坐在教室發了很久的呆,然后出門,走上了天臺。
等大家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連地上的血液都干涸了一半,聚成濃重的黑褐色。
盡管她心心念念都是通過高考改變命運,但她還是死在了高考前。
這時,許思瀛突然又伸手,隔著玻璃指了指閻墨的背包。
閻墨跟著她的示意打開背包,看到背包內側自己放進去的畢業證書,他當時領了證書后,怕下雨淋濕,放到了背包內側,一直到今天都沒拿出來。
閻墨低頭看看證書,又抬頭看看許思瀛,終于理解了她的意思。
“你你想要一張畢業證書”
許思瀛立刻點點頭,這次她顯得很激動,血淚從她已經空無一物的眼眶里流出來,順著扭曲破裂的脖子流到衣服上。
“我知道了,”閻墨想了想,“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閻墨眼前有個東西閃了一下紅光,他愕然低頭,發現那把黑傘上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花紋,只有淺淺一道,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他再看向窗戶外,許思瀛已經不見了,連同那些血字一起,消失的干干凈凈。
回程的大巴上,閻墨全程都顯得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耿安原本想著趁這兩天培養一下同學感情,可閻墨不是跑上山失蹤一下午,就是半夜睡不好白天補覺,兩天下來和自己說話都沒超過三句,只好蔫巴巴地問他“閻墨,之后你打算去哪兒玩啊”
閻墨聽到他的問題,思考了一下,開口“我想回學校一趟。”
耿安頓時好奇起來“咱們的東西不是都清理了嗎回學校干什么”
“我”閻墨想了想,“想問個事情。”
“哦。”眼看對方并沒打算告訴自己,耿安也只好重新坐回去,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大巴把學生們送到了集合點,是一個廣場,閻墨下車后難得沒有坐公交,而是打了個車往家回。
他想趁著天沒黑把行李放家里后去學校一趟,問問許思瀛的事情。
然而一進小區,閻墨就感覺不太對勁。
這種感覺很難說清楚,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仿佛有很多不屬于這里的東西全部聚集了起來。
路過一間門面房朝里看時,他甚至通過玻璃看到了空氣中縈繞不散的黑氣。
越走越猶豫,閻墨把那把傘從行李箱里拿出來,抱在胸前,腳步越來越慢。
終于,走到了單元門口,閻墨深吸一口氣,拎著行李箱,開始爬樓梯。
這棟樓一共六層,他住在最高層,吭哧吭哧爬了五樓以后,閻墨眼看到了家門口,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突然感覺眼前一暗。
下一秒,家門口憑空出現了兩排人。
說是“人”其實不太確切,更像是一排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生物,他們中有人戴著高高的黑色帽子,有人伸著長長的舌頭,有人臉上長著馬面,還有人面龐漆黑,手里拿著一本書,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閻墨瞬間僵住了,手一松,行李箱順著樓梯滾了下去,不過箱子剛滾了一秒,就憑空出現一個小鬼,恭敬地捧著行李箱,跪在了他的腳邊。
下一刻,門口那兩排人同時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異口同聲道。
“恭迎閻王回歸”
作者有話要說三年之期已到,恭迎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