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重新抱著那把黑傘起身“我們走吧。”
出去的時候也經過了門崗,閻墨禮貌的朝著門口的小個子保安點了點頭,隨后走出了小區。
小個子保安直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猛的回神,驚呼道“老田我剛剛好像看到那個學生又出來了”
另一個保安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有完沒完一天見鬼還要見兩次”
小個子保安急了“不是,我好像真的看到了”
“行了,”另一個保安指了指監控,“我一直盯著呢,哪有人經過呀別犯渾了。”
小個子保安也有點懷疑“我真出現幻覺了難道是我最近喝酒喝太多了”
閻墨見事情沒什么進展,就先回了家,一進門就發現自己家里簡直是與日俱新,今天是換了地板,原先的地板老舊又有不少磨損,而現在的地板是時下最流行的淺灰色,光看著就價值不菲。
“”閻墨愣了一下,“你們大白天的換地板不會擾民嗎”
“不會,閻大人您放心,”一位監工的鬼差殷勤的走過來,“我們在您的家周圍設了一整層的隔音結界,您就算是半夜在屋里蹦迪,周圍也不會聽到一點動靜”
并沒有蹦迪愛好的閻墨只好點了點頭,隨后又皺眉“你稍微離我遠一點。”
這位監工鬼差長得實在是太磕磣了,臉上的五官能缺四個,聲音也難聽,行動起來還帶著“刺啦刺啦”的聲音,閻墨光是聽到那個聲音,就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只能祈禱這些鬼差能早日施工完畢,還自己一個清靜的家。
不過,意外的是,幾天后,許思瀛這件事居然有了進展。
閻墨接到了張業的電話,電話里張業說許思瀛的事情有了解決辦法,學校賠償他家二十萬,而他家也接受了這個賠償數額,明天許思瀛的遺體就要正式火化了。
張業一邊說,一邊還納悶“這家人磨了這么久,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開了,愿意和解。”
“不過我今天看他父母的狀態也實在是憔悴,像是好多天沒睡好似的,唉看來是我之前誤會他們了,女兒的死對他們還是有點打擊的。”
閻墨眼底一亮“你是說,明天他們會去殯儀館火化遺體”
“對呀,”張業說,“我明天也打算去一趟,就當是跟這個學生做個最后告別了。”
閻墨忙說“我也想去,張老師,你能帶上我嗎”
張業一愣,笑了“小墨,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年紀小,別被嚇著了,別去了。”
“沒事沒事,老師,”閻墨說,“我真的需要去一趟,你就帶上我吧。”
閻墨很乖,很少提要求,猛然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張業愣了一下,笑道“好好好,只要你別嚇著,沒事,到時候你要是不想進去,就在門口等著我,我幫你一起獻束花。”
“謝謝老師”閻墨忙說。
掛了電話,他興奮的轉身,眼底晶亮晶亮的“太好了,明天她家人會去殯儀館,到時候我們也過去,一定有辦法的”
黑無常卻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提醒“您確定要去殯儀館”
閻墨興奮的雙眼對著他眨巴了兩下,終于意識到他在說什么了,微笑逐漸凝固。
殯殯儀館。
閻墨感覺自己已經能預想到明天的畫面了,他倒吸一口涼氣“我、我現在說不去來得及嗎”
黑無常笑的有點為難,“來得及是來得及,就是”他指了指黑傘上的契約,“這可能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閻墨嗷了一聲,整張小臉都垮了下來,說話也帶了哭腔,“我我怎么這么難啊”
第二天,閻墨還是乖乖坐上了張業的車,心情沉重的向著殯儀館駛去。
一路上張業都在笑呵呵的安慰他“沒關系,你不看就行了,也沒那么嚇人,你看你這臉色都白了。”
說著說著,張業自己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不過說真的,我這車里怎么越來越冷了這大夏天的我總不能開暖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