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趁著夜色悄悄繞到兩個人身后,又藏到了綠化帶的一顆大樹后面,探頭探腦地伸了個腦袋看過去。
閻王令欲言又止了半天,終于還是說了一句:[……友情提示,他們現在看不見你。]
這個提示很好用,閻墨小臉一紅,一邊慶幸沒人看到他的舉動,一邊十分有底氣地舉著傘從樹后面走出來,直接站到了兩個人面前,甚至還在光頭男人面前晃了晃手掌。
“阿嚏!”光頭男人狠狠打了個噴嚏,然后揉了揉胳膊,“今天怎么這么冷啊?”
王建也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是啊,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閻墨被這句話小小地嚇了一跳,瞬間噤聲不再招搖,慢慢挪到了兩個人身邊,聽著他們的對話。
光頭男人指了指那戶養著多肉的陽臺:“就是這一家,一個女的自己住,特別漂亮。”
閻墨頓時愕然,他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之前討論的漂亮貨色竟然是這戶里獨居的女孩子!
連閻王令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人類腦子里為什么總有這么多廢料,這家伙下了油鍋炸出來都得是黃色的吧?]
閻墨則皺了下眉,沉默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王建盯著那一戶,臉色有點發綠:“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說著他舉起手,狠狠給了光頭男人一巴掌。
“誒呦!”光頭男人捂著臉,有點生氣卻又不敢還手,“王哥你打我干嘛?”
“你不知道老子就是在這里栽的?!”王建低聲吼道,“他媽的,就是這一戶!”
光頭男人頓時愣住了:“……就、就是這家?”
閻墨也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王建就是當年殺了孫萱萱的男人,也就是說……兇手竟然回到了自己曾經殺人地方。
王建勃然變色,惡狠狠地瞪著那個陽臺:“就是那個婊|子,竟然趁我不注意錄了音,還把手機藏到沙發下面,媽的!害老子被發現了!”
閻墨先是皺了下眉,握著羅剎傘的指尖猛地用力,指節都有點泛白,下一秒,他看著王建的身后,臉色一變,后退了一步。
就在王建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孫萱萱貼著他的后背出現了,渾身是血,長發披散,眼眶里空洞一片,正歪著頭死死地看著他的方向,身后怨氣沖天,幾乎讓周圍的環境都瞬間暗了下來。
[她來了,]閻王令說,[小心,她現在已經完全是個怨鬼了,殺氣很重。]
王建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還在罵那個光頭男人不知好歹。
光頭男人慌忙賠笑:“王哥,王哥,消消氣,這次這個是個好脾氣,絕對不會像你說的那個女人一樣。”
王建冷哼一聲:“你憑什么這么說?”
“我跟了她好久了,”光頭男人笑聲愈發猥瑣,“她一個人住,周圍沒什么朋友,平時也不出門,而且好騙,路上有人要錢她都會給。”
“傻逼,你怎么知道她一個人住?”王建瞪了他一眼,“陽臺上還晾著男人的內褲呢!”
“沒事,都是假的,”光頭男人笑了,“這個內褲已經晾了十幾天了,她根本沒取下來過,而且門口那雙男性拖鞋我看過,新的不得了,沒人穿過。”
“她這是故意的,讓別人以為家里有男人,越是這樣,越是好下手,王哥放心。”
閻墨臉色很不好看,連閻王令都忍不住拳頭硬了:[上次我看見這么欠揍的人,還是在上一次,難怪孫萱萱早上想宰了這個光頭,這光頭和這個姓王的可真是黑到一塊去了。]
孫萱萱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在兩人沒注意到的時候,他們周圍已經開始彌漫出大霧,逐漸遮住了建筑物。
眼看閻墨要被霧氣屏蔽在外,閻墨卻還是沒有動作,閻王令疑惑道:[你怎么還不動手?現在孫萱萱沒注意到你,下手是最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