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建兇惡的叫嚷聲中,光頭男人快速跑下了樓,捂著眼睛上的紗布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卻不防突然撞到了一個少年,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
“誒呦!!!”
“您沒事吧?”站在一邊的少年語氣很禮貌,卻沒有絲毫伸手扶他一下的打算,只是歪著頭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光頭男人顧不上那么多,用勉強能看的一只眼瞪了少年一樣,爬起來就繼續往外跑。
而在他身后,閻墨張開手心,閻王令浮在手心上,一道黑氣無聲地從閻王令中飄出,直接順著光頭男人的脖子鉆進了他的體內。
閻墨看著光頭男人跑遠,才收起閻王令,盯著手心里的令牌,語氣認真:“謝謝。”
如果閻王令不愿意配合,他沒辦法放出鎮壓在閻王令里的惡鬼,也就不能對光頭男人真的做什么。
閻王令哼了一聲:[不關我事啊,是你要放出來的,到時候收不回惡鬼,你自己負責。]
閻墨笑了一聲:“好,我會把它再抓回來的,還是要謝謝你。”
閻王令頓時有些扭捏,咳了兩聲,才小聲又說了一句:[……其實也不是很難,那惡鬼被我壓了百年,早就沒脾氣了,說回來就回來了。]
似乎是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太軟了丟了面子,閻王令又故意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但你這樣非常不合適!你不能隨意干預別人的生死!]
“我沒有干預呀,”閻墨眨巴眨巴眼,“我只是送他一點鬼氣,讓他余生過的倒霉一點而已。”
當然,如果因為什么意外丟了胳膊少了腿,那自然就做不了壞事啦。
閻墨又回頭看向住院部樓上:“還有一個呢,這個可要好好解決。”
王建正在床上罵罵咧咧,冷不防聽到門又被推開了,似乎有個人走了進來。
他看不見對方的樣子,又見對方不說話,頓時警惕起來,吼道:“誰?!”
閻墨沒有回答他,徑直走到了他的床前,安靜地看著他。
王建嚇得整個人都往后靠了靠,卻實在是起不來,只能摸索著床邊,想找一點武器:“你是誰?!孫萱萱?我告訴你,老子不怕你!”
“王建,男,37歲。”
對方突然開口,王建先是嚇了一跳,隨后聽到對方在說自己的情況,頓時驚疑不定:“你是誰?”
“生于蒼南市東平區,父親王西旺,母親張瑛,父母早逝,年幼輟學。”
王建見對方連自己父母的信息都知道,又是個男人的聲音,立刻警惕起來:“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的!”
“品行不端,一生作惡,青年時犯下大錯,遇牢獄之災。”
對方的聲音不徐不緩,像在平靜地闡述事實:“壽數四十載,偷盜金店,被人追趕時發生車禍,當場死亡。”
王建猛地變了臉:“你他媽的咒誰呢?!”
“人的命數雖然是注定的,但也有人不愛惜生命,提前結束,或是自作惡遭了報應。”
“好在他們浪費掉的壽數,會勻給他們虧欠的人,王建,你如果早死,孫萱萱下一世,可以多三年的壽命。”
王建漲紅了臉,瞬間暴怒:“你他媽在說什么!?來人啊!!!有沒有人!!!”
然而無論他怎么喊,門外始終沒有一個人的腳步聲,仿佛這個空間被隔離開來,只有死神般站在自己病床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