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日記里竟然寫了很多種死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即將要自殺的人給自己寫的自殺指南,甚至定好了死亡的具體日期。
閻墨越看越緊張,已經不自覺地翻到了最后幾頁。
可在最后的幾頁,畫風卻突然變了:
【今天宋黎給了我一個蛋撻,是她自己做的,好甜,她說明天還有,那就明天再死吧。】
【今天宋黎帶我去了郵局,說要給朋友寄一封信,她要外出了,讓我幫她收回信,可能還需要幾天,那……收完信再死吧。】
【宋黎真是太煩人了,我不喜歡小孩子,卻非要帶著我去福利院,還要我去幫那個小孩子買星星發夾,發夾要下星期才能到貨,好吧,下星期再死。】
后面都是類似這樣的一些小事,可這些小事卻總能在關鍵的節點救了許寒水,讓她將自己定好的死期不斷后推。
閻墨已經不知不覺將最后幾頁都看完了,神情有些愣怔。
他不知道宋黎撿到這個日記本時,看到里面的內容是什么心情,但如果他是宋黎,一定也會想方設法地留住許寒水。
閻墨轉身看著別墅已經緊閉的大門,猶豫了幾秒,重新又走了過去。
[你怎么又要回去?]
閻墨:“我有話想跟她說。”
許寒水顯然沒想到少年會再次回來,開門時她的眼圈已經通紅,看起來剛哭過一場。
閻墨將日記本還給了她:“這上面的內容對宋黎很重要,還是還給你吧。”
許寒水低頭看著那本有些皺巴的日記本,沉默了許久,伸手接過。
“對了,我剛剛想了一下,”閻墨又說,“她總在夏天給你冬天的衣服,冬天又給你夏天的衣服,也許只是為了讓你能活到穿那件衣服的季節。”
許寒水突然僵住了,愣愣地抬頭,有些茫然地看向閻墨。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過什么,所以也沒有辦法可以勸你,但我想告訴你,宋黎她希望你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后面那些話宋黎沒有說過,可是閻墨覺得她敢冒著會被直接抓回閻府打進地獄的風險來找自己,一定是因為有著比這些更重要的人在等著她。
許寒水突然開始顫抖,她像是連站都站不穩,慢慢的滑到了地上,蹲下來抱著自己嚎啕大哭。
“她就是個騙子,她說會來找我的,可她走的那么干脆,她是個騙子,騙子……”
閻墨的眼眶也有些發紅,與此同時,宋黎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門邊,安靜地看著屋子里哭泣的女人。
……
許寒水情緒冷靜下來后,在日記的扉頁又發現了宋黎藏在里面的秘密:里面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下面是一行小字。
【這些是我給你做的衣服,門的密碼是你的生日,每件衣服的箱子也都有密碼,這些密碼在適當的時候你就會看到。】
【無論如何,請把這些衣服都穿一遍。】
閻墨不知道宋黎到底做了多少件衣服,但她竟然用一個房子來裝,那就一定不少了。
許寒水抱著那本日記愣神了很久,才重新站起來,感謝了閻墨,并表示自己會等著把那些衣服都穿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