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膝行到五尺外,應他旨意再往前靠了兩次,一直近到他腳邊。
朱昀曦垂眼看她,那低眉順眼的情態即使是裝出來的也能滿足他的掌控欲,再說些話來作踐,心里就更舒坦了。
“你就跟孤王養的那些烈馬一樣,非挨上鞭子才肯老實。”
柳竹秋了解上位者的心態,心口分離地討好“天地作證,臣女向來對殿下俯首帖耳,不知為何總被您誤解。”
“那是因為你品行不端,即便是無心,做出的事也會讓人生氣。”
“是,臣女今后一定謹言慎行,殿下不教臣女開口,臣女打死都不多說一個字。”
朱昀曦想馴化她,不想她真的畏懼離心,揮完大棒便溫情俯就,換上和藹聲氣教導“你該慶幸是孤王宮里的人先發現那首詩有問題,要是被其他人看出來,連孤都保不住你這顆狗頭。”
這點倒不假,他從出生就被要求“親賢臣,遠小人”,身邊人的根根底底都要篩查清楚,若有奸邪之輩試圖接近他,一經發現定被斬草除根。
柳竹秋也看出宮里那幫人不是好相與的,稍有行差踏錯就會招致大禍,嬪妃宮女們的生活該是何等抑郁。
朱昀曦見她不吱聲了,轉而關問“那黃連汁很苦吧”
柳竹秋故意別扭道“再苦也不如臣女的心苦。”
他莞爾,在旁邊的果盤里拈起一枚柑橘糖,喂到她嘴邊“吃顆糖解解苦。”
柳竹秋不是頭一回被他喂食,直接張嘴吃了。
看著她蠕動的雙唇,朱昀曦體內的熱流無預警地復蘇。
在東宮他可以依興致與任何女人尋歡作樂,到她面前卻顧慮重重。這束縛越來越令他不適,這會兒周圍沒人,尚可任性一點,又將手指伸到她眼前,吩咐“孤王的手臟了,你來舔干凈。”
柳竹秋吃驚地望望他,再瞅瞅沾在他指尖的糖霜,心間萬馬奔騰。
臣民都是皇家的玩物,任意搓圓捏扁,可你能輕薄我,我就不能輕薄你嗎自己要當狐貍精,就別怪我拿對付狐貍精的辦法對付你。
她順從地執行命令,用舌尖一一清除那些糖霜,進而捧住他的手親吻,軌跡從手指延伸到手背手腕,力度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密,如同妖精透過他的皮肉貪婪盜吸生氣。
朱昀曦起初驚訝,可那股上涌的熱流霎時變做藤蔓牢牢纏住心智,在刺激和好奇心驅使下沒有作動。
柳竹秋吻到癡狂處忽然抬眼看向他,妖媚精悍的眸光里探出利刃,一舉挑破他的矜持。身體即刻發出失控信號,他匆忙奪回被她侵占的領地,意亂心慌。
“你”
“放肆”沒出口,這女人變本加厲地起身,右膝跪在他兩腿間,牢牢禁錮他。雙手捧住他的后腦,將裹住舌尖的甜膩涂滿他美麗的嘴唇,再盡數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