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恨恨撒手,在身體冷卻前不想再看她風騷的嘴臉,扭頭譏斥“你這么好色,若遇上跟孤王容貌相似的男子,只怕也會急著投懷送抱。”
柳竹秋抓緊時間整理儀容,并且不停嘴地編織漂亮話。
“世間鐘靈毓秀已集于殿下一人,哪還找得出第二個能與您媲美的臣女能多看您一眼就算多掙得一分福氣,每次拜別您以后再去看別的男子,都覺得像歪瓜裂棗,索然無味。”
朱昀曦冷笑“那你以后嫁了人,看你的丈夫也像歪瓜裂棗那人真夠可憐的。”
他也在整頓衣著,因平時有奴婢伺候,自己弄總不順手。
柳竹秋上前代勞,不遺余力地獻媚“殿下還沒見過那人就可憐他,臣女追隨您這么久,怎不見您心疼我呢”
朱昀曦使勁捏住她的臉,不懂什么質地才能取得這硬如頑石厚如城墻的功效。
“孤王若不心疼你,你早死一百次了。”
“嘿嘿臣女跟您說笑嘛。”
“你我是君臣,并無夫妻之份,孤豈能陪你做閨房之戲”
柳竹秋聽茬了,一臉天真地笑問“這么說太子妃娘娘也常跟您開玩笑”
朱昀曦怔住,剛才罷手時產生的空虛感悄然加劇。
他身邊不曾有過柳竹秋這樣放浪形骸的女子,誠然她應是被唾棄鞭撻的對象,可自從出現后,他的心緒便常常受其牽動,氣憤、鄙夷、惱怒、煩躁的背后都呈現出一種不可否認的樂趣,讓他一次次對其包庇縱容。
假如太子妃是像她這般的女子,生活雖不免雞飛狗跳,但至少不會干如枯井了。
他湖水般的深眸會隨著各種情緒變幻風景,明媚時令人心動,寂寥時惹人心疼。
柳竹秋洞察敏銳,猜自己觸及了他的隱衷,忙低頭告罪。
朱昀曦看著她,竟沒來由地希望她再放肆一回,那樣他就能趁機宣泄憋悶。
荒唐想法自己都難以接受,他連忙斂神警告“剛才的事不準跟任何人說,否則仔細你的小命。”
“是,臣女一定謹記。”
柳竹秋騎馬出城散了散心,回到靈境胡同疲倦仍如影隨形。
那倦意成分復雜,半是得不到發泄的焦躁,半是摧眉折腰侍權貴的屈辱,仿佛兩條蟒蛇死死纏縛,除非有神仙的法器才能鎮壓。
還是做男人輕松啊,堂堂正正考科舉求仕途,靠才學掙前程,還怕得不到皇帝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