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潁川王也會去”
“不,他都被父皇軟禁了,到時就說他抱恙不出。”
昨晚潁川王府的火災多少引發了外界猜疑,慶德帝以穩定為重,就得拿出風平浪靜的姿態來處事。
柳竹秋慶幸計劃不會受阻,接下來打算謀利了。
等朱昀曦摟著她深情款款道謝,問她想要什么獎賞時,她爬在他胸口調皮道“殿下以前說臣女夠資格封錦衣千戶,還說以后讓臣女做知制誥,這回又會許個什么官呢”
這些都是朱昀曦的戲言,現在他倒是認真起來,手掌不住摩挲她的肩頭許諾“等我即位后就賜你家丹書鐵券,保你全家永不獲罪,可好”
柳竹秋睜大眼睛連連搖頭“以前有的人家本來家風清正,獲賜丹書鐵券后子弟以為有恃無恐,就漸漸放肆胡來,直至罪行累累,禍及全族,臣女可不想我柳家也變成那樣。”
臣民的死活掛在皇帝嘴邊,到了君要臣死的時候丹書鐵券就是一紙空文,得來全無好處。
她隨處展露睿智通達,朱昀曦像捧奇珍異寶似的摟緊她,要不是身子著實乏了,真想再抱她一次。
愛到深處,推心置腹地道出大實話。
“你知道我手里有的不過錢財權力,想要多少盡管拿去。”
他主動開啟藏寶庫,柳竹秋便不客氣了,先挑搬得動的索取。
“昨晚臣女能及時趕去救駕,全賴顧淳如報信,他是新科榜眼,學識才干都很出色,希望殿下能重用他。”
顧淳如去年曾參與京杭大運河修繕工程,表現不俗,事后朱昀曦向慶德帝表彰協理該工程的官員,其中就有他。
慶德帝論功行賞將顧淳如由從七品的中書舍人提拔為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結合他入仕的年限看,已算官運亨通。
朱昀曦對顧淳如印象不錯,但柳竹秋一介入他就忍不住犯疑,先滿口答應為顧淳如請功,緊接著以玩笑口吻審問“當初你是不是對那顧淳如動過心還想讓我替你們指婚”
柳竹秋冷不防被殺了記回馬槍,忙裝委屈“殿下誤會了,臣女跟他只是君子之交。”
朱昀曦笑意不改繼續試探“紅葉著霜秋意晚,皺綢平鋪覆寒塘。清光瀲滟照花影,容華浮波傳暗香。你是有多好色,瞧見美貌男子就忘乎所以。”
柳竹秋驚訝地聽太子念出她贊美顧淳如的詩句,發覺他對她的關注無處不在,暗中失慌抱怨,一面狡辯“作詩是臣女的愛好,愛美亦是人之天性,不獨男子,臣女還為好些姿容靚麗的女子做過詩,硬要說我好色,我也是色心佛性,一視同仁。”
朱昀曦忍笑掐她的腰,軟語抱怨“你畢竟是女子,成天和那些青年書生混在一起說笑,也不想想我是什么感受。”
看似撒嬌,實為警告。
柳竹秋心知認真辯解會越抹越黑,趕緊倒打一耙,用比他更膩歪的態度嬌嗔“殿下只會說我,您每天和宮里的娘娘們親熱時怎不想想我也會吃醋。”
聲東擊西果然奏效,朱昀曦欣喜地壓住她,二人的鼻尖挨到一處。
“你沒騙我現在真會為我吃醋了”
柳竹秋不欺君才要糟糕,強裝委屈“都怪殿下太好,迷人眼目,亂人心性,害臣女連這唯一的女德都失去了。”
朱昀曦臉上笑花綻放,洋溢出幸福香味,激動地吻住她。
這份真摯喜悅令柳竹秋愧疚,如果他能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僅僅因為他可以帶她去到接近理想的高度。除開這一原因,他并非不可或缺。
良心受困,她本能地自我辯護,覺得她雖然做不到癡心,專情還是沒問題的。
假設春梨讓她造反稱帝的玩笑成為事實,她坐擁三宮六院也會獨寵朱昀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