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世致用是男人們的事,與你有何相干”
朱昀曦情急失言,看到柳竹秋目含憤怨忙要辯解,她卻不給機會。
“原來殿下還是瞧不起我,覺得女子就該比男子低賤。”
“我不是這個意思”
“臣女想濟世安、邦,想讓世人記住我的功績,想讓當后世提到我的名字時不會先說我是誰的妻子或者母親。”
“你就這么想出風頭嗎”
“不,臣女想為閨閣詔傳,讓人們知道女子也能有成就。世上不會只有一個柳竹秋,那些閨樓繡戶里一定藏著許許多多像我這樣的女子,她們沒有現身是因為缺乏時機。等臣女開了先河,她們就能勇敢地逆流直上了。”
得知她的目的竟是顛倒尊卑綱常,朱昀曦愕然,感覺這女人體內孕育著危險,緊張指責“柳竹秋,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已與反賊無異”
柳竹秋比過去任何時刻都認真地注視他,坦然微笑“臣女正是靠著這點反叛的心性才能與殿下相遇。假如臣女像您后宮中的女子那樣循規蹈矩,您還會看重我嗎”
朱昀曦不能否認她迷人的魅力正源于此,也深深佩服她反抗世俗的勇氣。
誰都討厭拘束壓迫,卻少有人決心求變,能付諸實踐的更是罕見。
命運給所有人畫地為牢,讓所有人逆來順受,包括他。
當看到撞擊牢籠的勇者時就會不自禁地在對方身上投射對自由的渴望,如同熱切追逐光線的陰影。
他心潮澎湃地抱住她,懷著飛蛾撲火般的癡迷,確信此生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如此徹底地俘虜他。
柳竹秋還等著更激烈的交鋒,太子卻突然轉變交戰方式,將言語沖突調換為肢體碰撞。
廳堂里沒有床,只得選椅榻做戰場,雙方都能征慣戰,招式精熟,“馬驕風疾玉鞭長,過去唯留一陣香。3”
收兵罷戰,二人以衣袍為被,在微涼的空氣里緊密相擁。
柳竹秋耳朵帖住朱昀曦的胸膛,聽他的心跳由林間驟雨轉為檐下雨滴,尋思經過這場發泄,他應該不會再為難她了。
朱昀曦默默念著天荒地老,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幾經猶豫輕聲說“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等你回來時再去接你。”
他能在這件事上妥協,說明又整體地退讓了一大步,柳竹秋感動地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懷著不舍撫摸他。
“殿下是怕臣女一去不回嗎您對臣女這么好,臣女就是死了,化作飛鳥蝴蝶也會回來看您。”
朱昀曦悶聲怨懟“你真狠心,明知我擔心還故意拿這些不吉利的話刺我。”
他挪動身體,面對面,眼對眼地看著她,言語未出,淚意先至。
“以前答應我的話你還記得嗎”
“殿下問哪句”
“你說會一直陪著我。”
“嗯,臣女一定說到做到,絕不失言。”
朱昀曦欣然微笑,淚珠似流星劃出眼角,再度抱緊她,依依不舍低訴“我知道你急著回去,再讓我抱一小會兒就好。”協,說明又整體地退讓了一大步,柳竹秋感動地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懷著不舍撫摸他。
“殿下是怕臣女一去不回嗎您對臣女這么好,臣女就是死了,化作飛鳥蝴蝶也會回來看您。”
朱昀曦悶聲怨懟“你真狠心,明知我擔心還故意拿這些不吉利的話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