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志轉身抱住她,哇地哭起來。
人們又一次愕然,只柳竹秋從他的哭聲和擁抱中感受到深深的歉意,忙拍著他的后背哄:“裕哥,我沒事,你別哭了。”
陳尚志聞聲松手,向陳良機哭喊:“爺爺,忠勇伯是好人,他是好人!”
陳良機腦子快被他搞亂了,忙點頭:“爺爺知道。”
陳老四脫離危險,捂住生疼的脖子叫罵:“臭小子,敢幫著外人打自己的親叔叔,看我不弄死你!”
說著操起一只花瓶猛砸傻兒的腦袋,柳竹秋扯開陳尚志,飛腿踢中花瓶。
陳老四傷人不成,反被碎片割破頭,捂住傷口暴跳怒嚷:“忠勇伯入室行兇,快報官抓他!”
下人們哪敢動彈?陳良機忍無可忍,拄著拐杖上前親手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命人叉出去,關起來。
陳老四被當做害蟲掃地出門,留下的尷尬局面如地上的碎花瓶難于修補。
陳良機抱愧含羞向柳竹秋賠罪,柳竹秋大度地表示寬容,這期間陳尚志一直緊緊抓著她的袖子,讓她不能行禮。
陳良機看在眼里,確定傻孫真心喜歡溫霄寒,更對他之前的狀態不解,問:“裕兒,你既這樣親近忠勇伯,這兩天為何躲著他?”
陳尚志抽抽搭搭哭個不停,柳竹秋從容地替他掩飾。
“那晚犬子扮鬼嚇唬他時我也在場,看他嚇成那樣,還說了幾句偏袒小犬的話,大概因為這個傷了裕哥的心,他才不愿理我。”
說罷,微笑著替陳尚志擦眼淚,柔聲道歉:“裕哥,那天是我不好,不該對仇兒偏心,以后再不那樣了,你大氣點別跟我賭氣了好不好?”
陳尚志知她在保護自己,眼淚吧嗒直墜,羞愧地垂下頭顱。
親疏有別,陳家人都覺得溫霄寒偏袒兒子再正常不過,只怪傻子幼兒心性,不明事理,還連累人家受了一通冤屈。
陳良機大為愧惶,連聲埋怨陳尚志:“你這孩子太磨人了,忠勇伯對你這么好,你怎么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跟人家慪氣?幸虧他寬宏大量,沒怪罪你,真是全靠你父母暗中保佑才能叫你遇到這樣善心的貴人。”
誤會解除,他趕著給柳竹秋帶高帽,力求彌補之前的裂痕。
柳竹秋連說:“不妨事”,溫藹地對陳尚志說:“跟我回家去,好嗎?”
陳尚志的臉被她明媚的笑容照亮,含淚溫順點頭。
柳竹秋道別陳良機,牽著他的手回到伯爵府,領他來到外書房,關上門,坐到椅榻上,拍拍身邊的位置,喚那拘謹站立的少年過來坐。
看他還是很緊張,她采取循序漸進的調查方式,先問:“你剛才怎會突然跑出來?”
陳尚志不敢看她,羞怯道:“我聽說你來了,躲在屋外偷看,聽四叔那樣冤枉你,一下子氣急了。”
看他剛才對待陳老四的態度不像單純生氣。
“你很討厭你四叔?”
“嗯。”
“他經常虐待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