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冒充他的假太子定是陳尚志,指使他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柳竹秋,宮外只她持有東宮令牌,也只有她敢如此膽大包天。
后面那輛車上裝著的大概就是那三個孕母,柳竹秋絕對知道他借腹生子的事了,否則不會未跟他溝通便擅自行事。
上次去她家探病,她的態度很奇怪,莫非那時已知情?
她以為事情是我策劃的,以為我愿意這么做……那她鐵定恨死我了!
這些可怕的猜想仿佛惡鷹啄食朱昀曦的心臟,被皇帝追責的恐慌反而落后一步。
他捂住絞痛的胸口,很快喘不上氣,掙扎中打翻了手爐。
侍從們聽到聲響趕緊停轎,不等云杉撩起轎簾,朱昀曦已撲出來,倒在結冰的石板路上。
“殿下的心疾發作了!”
侍從們七慌八亂搶救太子,乾清宮的守衛見狀忙去殿內報訊。
慶德帝原本憋了一肚子火,他知道兒子最大的優點是仁厚,最大的弱點是心軟,剛才收到東廠奏報便猜測孕母是太子派人劫走的,又在今天親自縱放出城,打算召他來狠狠教訓一頓。
聽說他在宮門外犯了心疾,先派人去驗看真假。
莊世珍奔至現場擠開人群,見朱昀曦雙眼緊閉平躺在地,云杉跪在一旁,兩只手掌貼住他的胸腔不斷按壓。
莊世珍忙問情況,云杉哭道:“殿下沒氣了,以前徐太醫說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就按《金匾要略》里的方法按壓胸膛施救,奴才這是第一次嘗試,不知有沒有用。”
莊世珍知道這法子,還了解得更詳細,忙親自動手按壓,讓云杉同時屈伸太子的臂脛,舒展胸廓,以利呼吸。
折騰幾個回合,朱昀曦像溺水得救的人嗆出幾聲咳嗽,侍從們急忙拼著嗓門呼喊。四名當值的太醫也趕來了,一人把脈,一人翻眼瞼,一人摸心跳,一人探鼻息,都說太子舊疾發作得甚為兇險,讓盡快抬回宮去醫治。
侍從們用早已搬來的軟床抬走朱昀曦,莊世珍叫人跟著,自己先去奏告慶德帝。
得知太子險些氣絕身亡,慶德帝驚駭懊悔,氣惱霎時被疼惜沖散,痛心道:“這孩子是何苦呢。”
莊世珍蹐跼勸諫:“看來殿下已知錯了,萬歲就別太責罰他了。”
他不說,慶德帝也舍不得再恐嚇寶貝兒子,命他去東宮候著,隨時奏報太子的病情。
莊世珍在朱昀曦的寢殿守到半夜,靠住椅子打起瞌睡,半夢半醒間聽里面人說:“殿下醒了。”
他趕忙揉掉眼屎入帳看望,只見朱昀曦兩眼似睜非睜,狀態還很虛弱。
“殿下,萬歲派老奴守著您,您這會兒覺得如何了?”
朱昀曦微微側頭看他,眼角滲出淚行,微聲哀求:“莊公公,請轉奏父皇,我對不起他,那些事都是我干的,求他別怪罪其他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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