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官稟報:“據奴才們盤問,百姓似乎是自發前來的,并無人召集策劃。”
慶德帝心煩,公道自在人心,越多人擁護柳竹秋越顯得他沒面子,更惱火的是柳邦彥蕭其臻,一個風燭殘年,一個虛弱傷兵,昨天已跪了半日,倘若今天當場跪死,又會嚴重抹黑他的形象,干脆下令將柳家父子和蕭其臻一并逮捕,讓他們去監獄里老實待著,再順便抓幾十個百姓陪襯,以儆效尤。
他沒忘了跪在臥房外的兒子,命近侍將其攆回東宮。
朱昀曦硬跪了一夜,雙腿幾乎折斷,被侍從們架上轎子。他剛走莊世珍便回來了。
今早陳良機到朝房請求面圣,慶德帝知道他想為自身開脫,此刻不愿見外臣,讓莊世珍前去審問。
莊世珍回話說:“老奴仔細審過,陳良機已將他與柳氏來往的全部經歷詳詳實實交代了一遍。當年他曾為小兒子下聘求娶柳氏,不想柳氏竟在前兵部尚書狄融夫人的壽宴上當眾調戲優伶。陳良機當時也跟著丟了丑,氣得大病一場,幾乎喪命,因此怒找柳家退婚。他說他吃了這樣大的虧,對柳氏深惡痛絕,若早識破溫霄寒是她假扮的,定會及時檢舉,不可能與之串通欺君。他昨天回家便帶著家人連夜搬出借居的宅子,立誓與之撇清干系,懇求陛下莫要見疑。”
陳良機因兒女婚事被柳家坑害,此事慶德帝早年便聽說過,以情度之,相信他不會犯傻犯賤,派人去安撫一番,命他好生當差,勿存惶懼。
其后張選志、張魯生也請求見駕。
慶德帝讓莊世珍再去審他們,莊世珍帶小宦詳細記錄了他們的口供,轉來呈報。
看到柳竹秋愚弄二人的事跡,慶德帝數次氣笑,嘆道:“連朕都被此女騙住了,他二人未能識破也在情理中。這個柳竹秋精于算計,通曉人情世故,善于拿捏各色人等的心理,若早有反心,我父子均難逃其害。”
內閣也已清查出柳竹秋日前遞交的奏疏,慶德帝看過奏疏原本,那些尖銳的批評都還在,但經由她先抑后揚、說理透辟、苦口婆心地修飾處理,攻擊性大幅削弱,著重體現出她憂國憂民,勸君王善保身后名的良苦用心。
他連看幾遍,交司禮監批紅:“知道了。”,隨后轉給內閣,再派人追查篡改和悄悄在宮內散布奏疏的罪犯。
這樣昨日的“匿名文書案”就算有了交代,引導受罰的官員們將仇恨轉向寫奏疏的禍胎和匿名投遞的害人精,皇帝的清名便保住了。
如何處罰柳竹秋的問題上慶德帝也表現得大公無私,命三法司即日會審此案,查明情弊,依律判決,并囑咐“公正審理,不得刑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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