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蛋騰一下漲得通紅,她急急縮回了手,遠遠躥到一邊。
崔敗輕笑出聲。
目光懶懶地投向她,那模樣,清冷中帶上了幾分不羈,像個清貴世家子飲了酒,露出幾分紈绔相。
她又羞又窘,恨不得順著白玉階邊上的縫縫鉆下去。
這會兒蘑菇到手了,沒了那股子緊張急迫的沖勁,再回頭去看前天夜里自己干的好事,簡直是細思極恐。
“過來。”他道。
魚初月硬著頭皮蹭了過去。
他漫不經心地打量了她幾眼,有些好笑地呵了一聲,道:“你的膽子呢,被我吃了?”
尾音微挑,似有若無地帶著一絲啞意,那個‘吃’字意味深長。
魚初月:“……”
“沒意思。”他懶洋洋地把頭偏向一旁,漫不經心地說道,“回去還你。”
魚初月:“!”
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他那天‘吃’了她的膽子,待會兒要‘還’給她?怎……怎么還?
腦海里傳來嗡一聲,許多記憶根本不受控制,爭先恐后便涌入了她的腦海。他的強勢,他的氣息,他的溫度……
他那雙練劍的手,太有力量,讓她無法逃脫。
崔敗沒有要向她解釋的意思,他負起手,大步走向前方。
魚初月只能屁顛顛跟在他身后,一顆心七上八下。
從守護者之域到長生峰的距離是很遠的,老長老長的白玉階,上次差點兒走斷了魚初月的小細腿。
但這一回,不知是因為心中忐忑還是因為筑了基的緣故,仿佛就眨個眼的功夫,便回到了玉樹瓊花、晶雪飄飄的長生峰。
崔敗徑直把她帶回了他的冰殿。
長袖一拂,雕了霜花的厚重殿門在身后轟然合上。
魚初月的心臟‘怦怦’亂跳起來,她抿了抿唇,跟在崔敗身后,走進了左側的寢殿。
他往冰玉榻上一坐,拍了拍身側:“過來。”
魚初月勾著頭蹭了過去,搭上一點點榻沿。
他很不滿意地瞥了她一眼,長臂一攬,攬住了她的肩。
魚初月嚇得一抖。
“我不是你的羈絆么?”他道,“你怕什么。”
魚初月:“……”
“不是上趕著讓我吸血,我不吸還不答應么?”他繼續涼涼地說道,“和我在一起,不是你占了便宜么。”
魚初月:“大師兄,不帶這么秋后算帳的啊……”
他低低地笑了幾聲,終于放過了她。
“金丹之前,除修煉之外,不得分神。”他一瞬間變了臉,像個冷冰冰的夫子一般教訓她,“上次的事,不知者不罪,我不與你計較,日后謹記,勤勉修行。”
魚初月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她回過神來,發現不對了:“不對啊大師兄!雖然我確實用血引誘你了,可后面,明明是你,是你……”
明明是他生吞活剝,要將她拆吃入腹。現在又教訓她金丹之前不得談情說愛?
哪有他這樣的!
崔敗瞇起了眼睛,湊到她的面前。
魚初月小心肝‘噗通’一跳,暗道不好——這么當面拆穿他,不是不死找死嗎?
便看見他緩緩咧開唇角,笑容可掬:“小師妹,我已經,元、嬰、了。”
魚初月:“……”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