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桑遠遠拼盡全力,將他推了出來。
而她,便留在了那里。
神奇的是,自從桑遠遠進入高維空間之后,污染便被遏止了。
在接下來的幾次大戰中,幽無命俘虜了不少掠奪者,從他們口中撬出了情報——桑遠遠身攜本源之力,在高維空間操縱著花草與神力對抗,吞噬污染,這才阻止了污染蔓延,形成了如今星空與污染相峙的局面。
而掠奪者們的使命有兩個。
一是潛入最后一個未被摧毀的世界,毀掉本源。只要解決了最后一個世界,那粒‘水珠’,也就是高維空間,便可以毫無阻礙地直接降臨到這個世界,將這里所有的一切全部同化,無可抵擋。這便是所謂的‘神之手’。
二是從內部擊破,派出大量掠奪者,在這個主位面星域中瘋狂地!種植‘神種’,將污染滲透到星域每一個角落,連起一片片污染區,形成無可抵擋的大勢。
幽無命和桑遠遠天各一方,都在拼盡全力與掠奪者對抗。
大紅魚聽著幽無命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那些往事,忍不住偷偷抹了好幾次眼淚。
幽無命雖然覺得一條兇殘食人魚這樣委瑣抹淚的樣子十分辣眼睛,但看它還是越來越順眼了。畢竟這只魚是真心實意地在為小桑果感動。
崔敗:“……”劍能生得出后代嗎?他也說不好。
矜持地沉吟了片刻,崔敗斯文地回道:“借你吉言。”
幽無命眼角直抽,果斷岔開話題:“到了,星門。”
二人一魚穿過漩渦狀的星云傳送門,來到一個烏漆嗎黑的廣場上。
這顆星周圍沒有恒星,無比冷寂。所有的建筑物都是用同一種黑石砌成的,一望便覺冷清肅然。
“蝴蝶王座。”幽無命很無所謂地說道,“旁人封的。”
他帶頭懶懶地走向廣場后方的大殿。
這里看起來實在是過于冷清。
雖是王座,但沒有下屬,沒有侍從,什么也沒有。
幽無命踏上高高的黑石臺階,殿門在他面前自動敞開。
這樣一道身影,獨自立在臺階之上、大殿之外,更顯得孤獨凄涼。尤其是他臉上還掛著故作無所謂的笑容。
“他好可憐。”魚初月低低地道。
此刻她尾巴里卷著自己的身體,無法用尾走路,只能在地上拱。
為了不刺激到可憐的幽無命,她沒有回復人身,一直保持著魚形態。
大紅魚爬上了臺階,擠進殿門。
幽無命身后展開光翼,掠上王座,拎了幾幅畫卷過來。
“喏,這就是小桑果。這是她的大臉花,這是她的豬頭花。”
他一幅一幅向魚初月介紹。
魚初月的表情漸漸變得詭異。
她偷眼瞥著崔敗,見他面無表情,整個人好像絲絲冒著寒氣。
她咧開嘴,嘿嘿地笑:“這明明是向日葵!那個,是食人花!不會取名字別瞎取啊。”
幽無命很不服氣地瞪眼睛:“睜大你的魚眼好好看看,這!花不像豬頭?”
不明真相的蛾子王單獨拎出了食人花畫像,‘刷’一下攤在魚初月面前。
魚初月垂死掙扎:“……不,它不像!”
“沒眼光。”幽無命傲嬌地擰走了頭。
幽無命壓根沒注意到崔敗的死亡凝視,他匆匆收起了幾幅畫卷,好像被人多看兩眼會看壞了似的。
“記住了吧?”他問,“很好認的咯。”
魚初月覺得這個黑衣瘦男人是踩在崔敗的狂暴線上反復橫跳。
真他奶奶的好認啊。那豬頭花,不就是崔敗食人花的肖像么?
魚初月嗯嗯點頭。
幽無命一頭霧水:“什么?”
魚初月嘆了口大大的魚氣:“沒什么。”
幽無命其實也覺得這一人一魚的腦子不大好使。
他自動摒棄了自己聽不懂的部分,抱著胳膊踱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