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上去之后,邊境戰爭更加激烈了。他們害怕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小桑果。”幽無命道,“訓練這只魚,確保它可以在污染中生存時,再送它去高維位面。”
踱出兩步,他偏頭笑了笑:“強破封鎖區,我的人會死很多。不要讓他們白死。”
魚初月心臟一沉,鼻子再次發酸。
這一下,她終于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找到惦記已久的反抗軍了。
幽無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是有血和火的。
魚初月帶著一點哽咽,問道:“對方實力如何?潛入星域引爆污染的那些掠奪者算是什么級別?”
“實力啊……”幽無命唇角勾起略有些縹緲的笑容,“油條見過嗎?所有死去的人,魂魄被捕捉,愿意像綿羊一樣歸順的,往神光里一滾,新鮮鮮熱騰騰便出鍋了。”
魚初月輕吸了一口涼氣:“是螻蟻、是炮灰。殺之不盡。”
幽無命的黑眸幽幽轉向前方:“記得滅了戰友的魂魄。”
輕飄飄一句話,卻重逾千鈞。
魚初月心情沉重地點點頭。
踏出蝴蝶王座,幽無命收到了玉簡中傳來的消息。
“走!吧,大西座爆了一片污染,正好讓你試試水。”
二人一魚穿越星空,來到了事發地。
遠遠望著,這一團玫紅色的星云像是被牛乳潑過的玫瑰。污染密布大半片星云,觸之即死。
掠到近處,魚初月再一次見到了身穿紅白相間華服的小青年王衛之。他垂頭喪氣地懸在虛空中,高高的馬尾辮蔫不拉嘰地趴在腦后。
王衛之抿抿唇,重重垂下了頭:“是我的失誤。”
幽無命幽幽嘆了口氣:“不是失誤,是自大。知情不報,守著幾處種子星釣魚呢?你釣得到么?”
王衛之耳根發紅,自知有錯在先,也不敢替自己分辯。
“罷了,”幽無命擺擺手,“去邊境吧,殺個百八十年再回來。”
視線再一轉,看見了崔敗。
“這這這,這不是走狗么!就他!蝶王,將我引開的就……”
幽無命一腳把他踹到了天邊,回過頭,虛偽地沖著崔敗笑了笑:“屬下不懂禮數,崔兄不要見怪。”
魚初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以為崔敗與他同病相憐,都開始稱兄道弟了。
幽無命轉向魚初月,客套地揖了揖:“魚嫂,污染兇險,千萬當心。”
魚初月:“……多謝蛾弟提醒。”
幽無命眼角一頓亂抽。
崔敗拍了拍她的尾巴,取出一張松松軟軟的棉被,把她的人身裹起來,背在背后。
“去吧。”他輕拍她的魚身。
她忽然有些舍不得。
游出一段,他手掌的觸感仍留在她的身上。
五指修長,略帶薄繭,干燥微涼。
腦子里忽然想起一些不可說的片段。就是這雙手,那樣有力地鉗著她的腰,讓她連求饒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魚尾舒展,本就紅彤彤的紋理更是鮮艷得要滴血。
她搖頭擺尾,很快就靠近了污染區域。
虛空中像是糊了厚厚的奶油。
金與白兩種光芒交織閃爍,混成了一種獨特的,華貴又腐朽的顏色。
‘這玩意兒不像是能吃的啊!’
魚初月狐疑地撅起魚嘴,小心翼翼地薅了極小極小的一口。
整張大臉都皺了起!來,準備迎接一波辛辣灼痛。
想象中的不適感并沒有來臨。
她愣愣地轉了轉眼珠,咂巴著嘴回味片刻。
這像是……被滾燙牛乳泡過的干饅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