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湊近了些,想仔細看看這樣的唇色究竟是真是假。
一股刺鼻的‘豬嫌棄’味道襲來。
劫雙眼一翻,擰走了臉。
魚初月的心臟卻是‘噗通’一跳,驚得屏了息。
方才……這個男人是要親吻她吧?!
怎么回事!這個男人……這個……活不了幾天、口吐浪語、弱雞仔一樣的,一無是處的男人,差點吻了她。
最終沒下手,還是因為嫌棄她身上的味道。
她居然沒給他一個耳刮子!
肯定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好看的人,連畫上都沒有。
在魚初月心靈風暴的時候,劫也在暗自琢磨:咬掉嘴唇的話,整張臉一定會變得很難看,或者先從手吃起?
低頭一看,她那只纖細的小手正攥著他的寬袖邊邊。五指尖尖,指甲瑩潤飽滿,看起來很好吃。
他反手攥住了她的腕,將她的手抓了起來,放到唇邊。
魚初月心頭一跳。
他的手極大,五指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很冷,像失去了溫度的死人。
他好像要親吻她的手!
魚初月又羞又急,此刻忙著逃命,又不好呵斥他,腦袋一抽,她問:“你餓了吧?我有馕餅!”
劫一怔,松開了她的手。
馕餅……沒見過,沒聽說過,也沒吃過。
魚初月從懷中掏出了兩張餅,拋了一張給魚爹,另一張遞給灰衣小白臉。
他嗅了嗅。
香。
真香啊!
懨懨的眼睛發起了光。
他徑直把整張大餅塞進嘴里,囫圇一下吞進了肚子。
魚初月:“!!!”
這是餓得有多狠!真是太可憐了!
她同情地嘆息道:“你慢著點,別噎了,我沒帶水來。回頭請你到鎮上再吃叫花雞啊。”
劫發現她沒帶更多食物,已經隱隱有點失去了興致,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吞了吞口水,無所謂地隨口道:“什么雞。”
吃魚就好了。他偏著頭,用嘴巴遙遙在比劃著她的手,考慮要把嘴撕到多大才能一口吞進去。
“你沒吃過叫花雞嗎?”魚初月自己也快饞死了,“就是把雞涮洗干凈,用八味香料腌過,然后包在荷葉里面,用泥巴糊了,放到火下面燜。等到敲開泥殼呀,鮮香味一下子就沖出來,外頭焦,里頭嫩得流汁,那滋味真是,天上也吃不著!”
劫緩緩轉過一對琥珀色的剔透眼珠:“……”想吃。
“叫花雞?”他重復道。
魚初月點點頭,很大方地說道:“我請你吃!”
她覺得,自家老爹沒有慘遭媚魔毒手,一定是因為有這小白臉珠玉在前,所以她爹被媚魔嫌棄了。
這么算來,小白臉也算是爹爹的半個救命恩人。
請他吃雞應該的!
反正他也沒幾天好活了。
接下來的旅程更加順利,甚至還能明顯感覺到有風在身后推,地面也平坦得滑溜,魔物更是一只也沒瞧見。
“真是老天都在幫助我們啊!”魚爹感慨萬千。
劫把眼睛轉向一邊,不讓別人看出是他心急要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