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庚微震,這樣一說,那便是沈家也納入了她麾下,為她所用了。
司馬庚擱下筆墨,垂眸遮住眼底層層漣漪,心中嘆息,以蕭寒的脾性,決計不可能坐在臨淄看十三州風起云變,戰機一瞬即逝,她如此一環扣準一環的安排,一日的光景也不耽誤,已極盡心思,但那是蕭寒。
其余諸侯王多是豪強貴族,有家底,有人脈人望,蕭寒卻是貧寒起家,足見能力手腕。
此人用兵沉穩,輕易不動兵,一動必有進益,臨淄以北的舊燕、中山、舊晉已被他收入囊中,多年來雄踞舊齊,從北望南,對中原腹地虎視眈眈。
如此勁敵,而她又想御駕親征,危險可想而知。
司馬庚心中焦灼,多次叫禁衛去問,回話都是不必他管,叫他安生待著,倒是臨近傍晚,兩名禁衛‘護送’著一人下了地牢來。
守獄人正在打盹,看又來了一位,且是一位神仙一般的公子,說吃驚也不吃驚,打開第二間,讓這位神仙人物進去。
兩位男子一清貴俊美,一如天上謫仙,頓時叫這暗淡的地牢也生出七八分光輝,到似乎不是在地牢,而是在金鑾殿,或者是竹林云海的地方,叫禁衛們都不能回神。
郭鵬面色發紅,又看了看剩下空著的十個囚牢,面色更紅,粗聲交代了一句照顧好二位公子,帶著禁衛出去了。
守獄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個龍淵貴胄清貴俊美,一個山巔云雪九天仙人,看看這個要發一會兒呆,看看那個又發一會兒呆,連飯也不想吃了。
只是兩人雖然比鄰而居,卻似乎氣場不太對付,從進來到現在一個時辰過去,相互之間一句話也都沒有,一個翻閱著書卷,一個靜坐著,眼瞼微合似乎已經入定。
這囚牢除了交相輝映更亮堂了些,與一個人或者無人時根本沒有區別。
守獄人發了一會兒呆,收拾獄外的家私,搬動一張案桌,一張胡椅時,就比較為難,這案桌是給陛下準備的,一個人的時候,椅子自然是放在廢帝面前,現在有兩個人了。
守獄人選來選去,索性撒手不管了。
崔漾確實是打算等十萬大軍駐守上京城后,起程去前線,只不過不需要大張旗鼓地御駕親征,京中諸事安排妥當,暗中前往即可。
蕭寒非魏淵之流,麾下非但有強兵強將,還有智計無雙的謀臣翁公、茅綏等十數人,蕭寒本人驍勇善戰,手腕謀略亦是不俗,看是豪爽,實則是原野上的雄鷹,心機縝密,擅機變,文武上都能稱雄。
上京城畢竟路途遙遠,戰局難以把控,秦牧雖身經百戰,百戰百勝,遇上蕭寒,勝負也難說,眼下形勢穩定,她倒無需困坐京城,且當年父兄骸骨陷在鄴地,是蕭寒的地盤,她想將父兄的墳冢遷回來,葬進上京城衣冠冢里,讓父兄落葉歸根。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寶寶們留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