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庚猜實情只怕未必是她想的那樣,見她闔著眼瞼休息,不想再說,便也不提,只坐在一旁,提筆默寫書冊,近來她軍務繁忙,便在晨間他侍奉更衣時將文籍念誦一遍,再由他謄抄好,送去書局。
外頭藍開稟告說南國二王子求見,崔漾讓他進來。
南頌進來前便知廢帝也在,這時見他坐于女帝身旁,清貴俊美,心中亦難受,行禮道,“我有話想同陛下單獨說。”
崔漾朝司馬庚示意,“你先去后頭罷。”
司馬庚起身,南頌坐去御案前,看了面前這張傾世華顏好一會兒,問道,“陛下看不上我么?”
自他入宮,夜夜伴駕,但不過是一件陪榻的物件,到如今不見絲毫意動,前日南國國書一至,便叫禁軍收拾東西,要將他送回南國,沒有半點挽留。
南頌也知自己必須回去了,女帝用兵的消息他聽到的不多,但也看得出,她圖謀天下,南國雖路途遙遠,但倘若其他諸侯國被滅,下一個就是南國,條件允許,沒有哪個君王愿意看自己的版圖缺失一塊,再見他們興許就是敵人。
南頌起身,坐去她身側,在她側臉上落下一吻,見她不阻攔,便吻了吻她的唇,聲音里裹著渴盼,“明日我便走了,只求與陛下歡、情一夜,此生我南頌再不娶妻生子,獨為陛下。”
他不想就這么走了,今夜必定不達目的不罷休,南頌目光灼/熱。
崔漾眉頭微蹙,又很快松開,半靠著舒展了身體,“何必如此,暫時不想育有身孕,你且回去,好好生活罷,你父親會派人到廣漢接你,以后不要悄無聲息潛進朕的地盤,否則捉到你一次,贖身一次,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著。”
那雙鳳眸里眸光清正,不帶絲毫溫度,更勿論情/欲,南頌握著她手腕輕撫的手指松開,見她雖神色淡淡,那光潔如細瓷的肌/膚上起了一層栗子,頓時脹紅了臉,站起來時身形搖晃,心中的熱/意被澆滅,一句話說不出,連禮也行得十分倉促,沖出殿門去了。
崔漾繼續看奏疏。
司馬庚自里間出來,眸光落在她唇上,半響方問,“醫正不是已經制出不會傷身體的避子藥了么?”
分明挺喜歡南頌的樣貌,許多夜都是南頌陪寢,“其實你若是喜歡,可以碰他,你是皇帝,并不需要被世俗所羈絆。”
崔漾吩咐他上前。
司馬庚不解其意,崔漾勾過他脖頸,在他唇上吻了吻,并未嘗出什么特別的滋味,問司馬庚,“你有什么感覺。”
咫尺間皆是清淡的馥香,和柔軟潤澤的雙唇,司馬庚呼吸不穩,“并沒有什么感覺。”
崔漾松手坐回去,繼續看奏疏,“我不需要子嗣,為何要做這種事。”
她神情清淡,好像在說一件和吃飯一樣尋常的事,或許還不如吃飯,雖是不易察覺,但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淡淡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