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庚心中一滯,緩緩道,“并非沒有感覺……”
見她抬眸看他,便繼續道,“是很喜歡,很快樂,很幸福……”
崔漾吃驚,眸光落在他緋/紅的脖頸,面容以及通紅的耳根上,提點道,“你的身體很燙,一旦被觸碰,就要著火了一樣,不是很抗拒么?”
她眸光清正恒寧,只是敘述事實,司馬庚心中苦笑,在她凝視的眸光中敗下陣來,“只有被你觸碰的時候會這樣……先前并不是抗拒,只是怕被你看輕罷了,被你觸碰的時候,心中十分歡喜,想同你更親密。”
崔漾見他雖是帶著些窘迫,卻直直看著她,不似作假,是真的吃驚了,手里的竹簡擱到案桌上,半響方才道,“我還以為你同我一樣,原來不是。”
司馬庚呼吸凝滯,“一樣什么……”
崔漾看向窗邊微晃的燈火,半響方道,“不覺得這種事比較……惡心么?那些宮女太監,臉上帶著骯臟的欲/望,我見過一個男人,俯/趴在女孩身上,手到處亂摸,慌里慌張不敢露面,倉皇逃竄的樣子,不像人,倒像禽獸。”
司馬庚一時僵在原地,似被雷電連帶著頭和心臟和身體劈成兩半,呼吸都似乎帶上了刀子,是了,她自宮女太監手中把他救下時,不過十一歲,定然是嚇壞了,只是她素來高傲,只怕被嚇到,也從不會與人說,亦不會叫人看出來。
這才讓她無論是與誰一道同眠,亦心靜如水,沒有一絲波動。
崔漾見他面色煞白,以為他是想起不好的往事,她向來痛恨有人在此道上為非作歹,略歉然道,“抱歉,無意提起,不說沒什么,便是當真有什么,也并非你們的錯。”
所以當初她當真沒想過沈夕、沈茗會自戕,當初她們求她遮掩時,亦并未看出她們存了死志。
崔漾見司馬庚面容失去血色,探手在他唇上擦了擦,“抱歉,不該在這件事上跟你開玩笑。”當初對王行之流,再痛恨,亦不過殺了拆解了了事,她不會在這件事折辱人,在漠北時,抄了誰家,女孩子大多進了繡坊,不會將她們送去教司坊,亦或是賣去青樓。
漠北亦沒有青樓。
司馬庚心中驚痛,心臟浸泡滿了水,一路往上蔓延,幾乎叫他沒有挺直肩背的心力,不知道該如何讓她明白,男女之情,敦倫之樂是美好快樂的事。
司馬庚聲音發啞,“陛下還喜歡沈恪么?”
崔漾想著沈恪的面容,點點頭,“喜歡。”
司馬庚心如刀絞,屏息道,“你現在囚禁了他,他是你的人了,你找他,和他試試。”
崔漾啼笑皆非,“那朕與那些宮女太監有何區別,不一樣是禽獸不如么?再者,與他和與旁人有何區別,不都一樣么。”
司馬庚將方才默抄的書卷遞給她,“秋家家主風流的名聲在外,端看他,便知敦倫歡/情是一件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