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送了一萬匹戰馬來做陛下中秋節華誕的壽禮,藍開知道陛下極喜愛這批戰馬,便也對這小王子客氣了幾分,“小王子不必傷懷,以后來往的機會多得是,前頭陛下還問起南王的壽辰是幾日,介時要派使臣送了年禮去,有機會小王子再來玩兒。”
南頌知曉,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尤其選后宴在即,很快她便會有自己的皇后,更不會記得他什么。
但昨夜于一個男子來說,打擊太大,被心愛的女子厭惡觸碰,想必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再靠近,也不知道她的皇后會是誰,以后又會不會對父王用兵,如果用兵,他要與她為敵么?
藍開看著這容貌迤邐的少年滿腹心事地走了,搖搖頭不再管了,招呼人收拾東西。
崔漾與計木同乘一輛車,龍輦平緩,崔漾翻看文書,計木坐在一旁繪算弓/弩改進圖,只似乎是馬車些微搖晃,叫他無法控筆,沒多久就放下了,“剛才上馬車的那人是安平王么?”
崔漾應了一聲,“怎么了。”
計木道,“他是前朝廢帝,陛下竟走哪都帶著他,可見膽子十分大,另外一人是沈家家主沈恪么?怎么見他身體不太好的樣子,刑不上大夫,陛下對沈先生用刑了么?”
崔漾笑了笑,“你哥哥既想做好臣子,又想做好哥哥,十分為難。”
計木玩著木雕的手指些微停頓,又很快恢復如常,“所以陛下一開始就認出了是我,并且將計就計,故意讓我看到軍報,在應縣壺口設下埋伏,八百余豪俠,足可抵擋千軍萬馬的力量,悉數死于亂箭之下,又放出我家兄長重病的消息,引人入宮,再殺之,假囚普陀寺,再三殺之。”
崔漾點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沈平擱下手中的木雕,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陛下似乎對自己的武藝極為自負,竟敢將草民帶出皇宮,帶來同一駕馬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