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另有意識,漸漸的蘇醒,崔漾看了眼躺在榻上緊緊閉著眼睛的人,整具身體因為緊/繃而像一張拉滿弓的弓弦,蘊藏著力量,身體覆出一層薄薄的粉色,汗珠從肌里中冒出,又似乎被蒸干,榻上有疏淡的梅香清淡。
司馬庚的身體不斷在變化,眼瞼顫動得厲害,面頰似冷梅被炙/烤過,本是威嚴冷峭的五官,清貴俊美的面容,此時便好似繁花盛開,有一種非常另類且奇異的美。
崔漾看著他的臉出了一會兒神,對方似乎承受不住她的目光一樣,忽地翻了個身,俯/趴在榻上,劇/烈地喘了一會兒氣,又漸漸平復,結實有力的脊背上,肩胛骨線條流暢,脊柱筆直弧線完美,腰線勁實,臀亦十分有力,整個人修長,筆直,通身都是力量感。
崔漾出聲問,“南頌的身體也像你這樣漂亮么?”
司馬庚身體一僵,幾乎繃直,“陛下能不能不要在此時的床榻上提起旁的男人的名字。”
他聲音自軟枕上傳出,顯得格外郁悶的樣子,崔漾被逗笑了,應聲一聲道,“看完了,也夸贊了,你可以把寶藏圖畫出來了么?”
司馬庚窒息,幾乎生出了一股和南頌一樣,跳下床榻摔門而出的沖動,胸膛劇/烈起伏,暗中磨牙。
司馬庚扯過里衣穿上,坐起來時,見她面色如常,呼吸沒有一絲紊亂,眸光清正,心中澀然,溫聲道,“以后陛下若是看見哪個男子的身體或是面容,想親/吻他,便試一試與他歡/情,與喜歡的人歡/情,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其實崔漾能理會司馬庚的一番好意,人么,傳宗接代,敦倫之樂,男女之情叫許多人沉淪其中,定然是十分快樂的,司馬庚興許是出于當年背叛她的愧疚,要叫她嘗一嘗這人倫之樂,那般不愿意顯露身體,也上榻解衣了。
見他眸光里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晦澀,崔漾便道,“其實剛才我想親你的背,很漂亮,沒有一絲多余的筆觸,我在軍中見過許多人的,沒有一個比你有力比你好看的。”實則她以往也不關注這些,認真看了的也只司馬庚一個,只她知曉,這般說,司馬庚必然高興,便也如此說了。
果見正提筆繪圖的人眼底晦澀散去,唇角勾出些弧度又被薄唇抿直,崔漾看了一會兒,倒是樂了一聲,“朕這算不算為獲取藏寶圖出賣色/相了。”
司馬庚看她一眼,溫聲道,“前幾日聽聞你糧草被截,便打算給你了,與你手中的半片帝陵圖合上,你便可讓人去取,取出來以后把你喜歡的挑走,三分之一歸內府,三分之二歸國庫即可。”
崔漾爽快應了,見那紋路繁復,困意上來,便往下挪了挪,拉過被子給自己蓋好,“你好好畫罷,畫完叫醒朕,朕再起來看。”
司馬庚低低應了一聲,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將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被褥里,繼續在羊皮卷上繪制輿圖,給了他手里的一半圖冊,與她手中的合二為一,便可找到帝陵所在。
前朝遺留的寶藏,原本便也該用于安/邦定國,在他手里,與在她手里,如今都是是一樣的。
第二日崔漾寅時不到醒來,起來便看司馬庚繪制的輿圖,與她手中的那半片圖冊一樣,機關甬道標注得清楚,且他這半片上有帝陵的確切位置,在嶺南。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件叫人心情舒悅的事,崔漾回頭看了看靠在一邊沉沉睡去,眼底帶了青痕的人,給他拉了拉被子,叮囑進來伺候的藍開,“安平王昨夜累著了,你們動作小心些,莫要吵他好眠,午間時再叫他起來,收拾東西去洛陽府。”
藍開笑瞇瞇應了,進去時見榻上的人已坐起,眼底雖是染了青色,唇角卻勾著些淡淡的弧度,顯然是得寵了。
唉,要他說,他們大成的前皇帝,這風姿豈是南國小王子能比的,小王子昨夜遠遠在殿外守了一夜,就盼著陛下能傳他陪寢,可等也白等,今日這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