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陽城外,蔡贛先收到信報,說李宋已破,李修才被梁煥斬于刀下,雎寧城已破。
蔡軍諸人都是變色,蔡贛沉聲問,“多少兵馬,誰人領兵?哪個梁煥?”
信報兵帶了李修才舊部的逃兵,兩人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道,“大將軍饒命,大概是半個月前,梁賊帶領六萬麒麟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突襲淮城,我主帶著十萬大軍去剿滅梁賊,哪知是狗賊的奸計,被一個叫徐令和陳方的,從后面把老巢抄起來了,我家侯王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被梁賊和徐令前后架著打,死的死,殘的殘,能逃的都逃了。”
這小兵說了這么多,蔡贛聽到了兩個消息。
一,兵貴神速,女帝不但是膽子大,而且膽子非常大,竟然是打著一口吃掉魏國舊宋的主意,胃口不小,荒唐的是竟也叫她吃成了,現在除了被蕭家軍攻下的魏國靠北的城池,其它諸地只怕已經落進了女帝的口袋。
二,雎陽城里的‘梁煥’根本就是個障眼法,下邑時,麒麟軍確實有十萬眾,只是這十萬兵嚇唬夠魏軍后,一大半已經悄然撤離,直奔淮城和宿州,打了李修才一個措手不及。
三,徐令率領另一支兵馬馳援,與梁煥內外夾擊,李修才如何是對手。
蔡贛理清楚個中關節,不由連道了幾聲好字,徐令、陳方、梁煥、秦牧、還有這雎陽城中扯著梁煥大旗一點也不該無名的無名之輩。
“好一波能臣干將!她一個女子,竟當真能收攏出不亞于主公的能將,我們還是小瞧了她,看這一盤棋下的,狂!我蔡贛服!”
“報————”
遠處有信兵快馬狂奔而來,蔡贛現在聽什么消息都不吃驚了,粗聲叫小兵喘勻氣再說,大不了就是麒麟軍二十萬大軍馳援
小兵卻急得跳腳,“不是,大將軍,麒麟軍并未趕來雎陽,一路往北,定是沖著藤縣去了!”
這是要圍藤縣救雎陽了。
蔡贛看向城門已破的雎陽城,問清楚敵軍什么時候行到什么地方,估算敵軍到達藤縣的時間,剛要下令繼續攻打雎陽城,便聽遠處有鑼鼓聲振,信兵來報,“是麒麟軍援軍!令旗上一個盛字!”
參軍王誼變色,“盛驁,秦牧竟這么快收到了消息。”
看樣子今日想取雎陽城是難了,城中這三萬兵馬雖然少,但十分頑強,就算破開城門,想要一時拿下也絕不可能,再加上盛驁援軍纏斗,藤縣說不定當真就要丟了,丟了藤縣,光有雎陽也無用。
蔡贛當即下令,“全軍聽令,回撤彭城!”
雎陽城上,施安看蔡軍鳴金收兵,遠處鑼鼓聲震耳欲聾,漠北粗狂高亢的民調齊聲響起,本是思鄉的悲歌,卻因為鏗鏘有力,群喉嘹亮,反叫人聽得熱血沸騰,城中麒麟軍不由高聲應和。
雎陽城守住了!
糙北的漢子歌喉聲震耳欲聾,前后呼應,振聾發聵,正撤退的蔡家軍不由側目,蔡贛勒馬回身,遠遠看向城樓,暴喝問了一聲,“在下燕南蔡贛,敢問閣下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