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陛下,求求陛下,求求陛下。”
崔漾倒失笑,擱下手里的絹帛,“你榻上榻下當真不同,榻上倒更沒了忌諱,求這個字也說得出口了。”
靜湖黛眉間都是調侃的笑意,沈平凝視這張云鬢華顏,心中已被情意填滿,他只有這一響的光陰而已,如若當明日便是山崩地陷天地荒蕪的絕境,便什么也不顧忌了,什么也不顧不了了,“我心悅你,心悅你,心悅你,一萬個心悅,比銀河里的星宿還要多。”
他想給她,把畢生唯一一次的歡1愉給她。
有這一日,余生足夠了,行走于荒漠里時,想一想她,便不再荒蕪,仰望天空星海時,想一想她,便也不覺得孤寂。
這江山天下是她的,而他在她的江山里,便也是屬于她的。
這般想,將來大概草鞋蓑衣,他也能達觀笑談,仗劍走天涯,做一個真正的游俠,新的游俠沈平。
烈焰灼日一般的曜目里似乎藏了很深的思念,凝聚成了一滴水珠,晶瑩剔透,崔漾微怔,坐了一會兒,心道也罷,先收好榻上的絹帛,仔細收進箱籠里,翻找出張青特意叫侍衛帶上的藥物,上榻坐下來,叫他吃了。
她原以為用不上,這會兒倒派上了用場。
沈平接過去吃了。
崔漾心中詫異,“你這點醫術,還辨別不出藥物是否有毒。”
沈平不答,只凝望著她的容顏,她若是叫他去死,他便立刻去死。
又有淚珠滑落,偏他神色如常,似有千言萬語,甚至看著她笑得像夏日灼陽。
崔漾怔了怔,俯身慢慢靠近。
并未察覺到有什么異樣,卻也未有什么不適應,便又靠近些許,在他側臉上吻了吻,幾乎是立時便察覺到他呼吸心跳脈搏真氣的變動,那模樣好似渾身每一根經脈都在歡快悅動一般。
掌下的肌理觸之生熱,變化很明顯,偶爾她靠近司馬庚時,司馬庚亦如此。
只是司馬庚性子深沉,變化克制,沈平則熱烈得多,他似乎對他的身體很滿意自信,樂于展示,也確實很漂亮,比南頌漂亮,與司馬庚媲美,只不過美的樣式不同罷了。
一個是冷梅綻放,一個是烈日金焰,各有千秋罷。
沒有瑕疵的肌理觸碰起來,叫人心情愉悅,崔漾略有些憊懶,半躺下問,“可以了么?”
沈平僵住。
分明她才是中藥的那個人,反而他似被關在煉丹爐里,丹爐閉塞,下頭有烈火在燒,幾乎爆1炸.
他想要更親近,想要魚和水,巫山和,可她似乎沒有興致,沈平自有傲骨,不愿意在這件事上看見她有一丁點不樂意,便開始壓制腦中不同樣式的放蕩幻想,但他像是擱淺的魚,烈日下瓦片上的螞蟻,快要渴死了,被烤死了。
沈平輕輕靠近,什么也顧不上,只想和她在一起,“求陛下,求陛下親親眼睛,耳垂,牙齒,肩膀。”
夜里極近,院中蟲鳴鳥叫,只見寢房窗紗上燈火微微晃動,耳中盡是那男子放1·蕩的求11歡聲,時而祈求,時而歡嘯,忽高忽低,熱烈又奔放。
三名虎賁衛都在最外圍,許晨知陛下今晚只怕不會再傳召政事,帶著三名屬下退遠了些,那男子長相也著實出色了些,這性子也太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