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糾正,“是謹遵陛下令,通知兄弟們不要擅自行動,牽一發動全身,為了避免破壞陛下計劃,有行動之前,我會與陛下取得聯系,再動手不遲。”
沈平知南下一行,危險只會勝于御駕親征時,雖知她武功卓絕,卻還是叮囑道,“另外請養鴿子的兄弟們注意閩越的動向,若有人對陛下不利,立刻報知我。”
他出商丘后知曉閩越司馬慈的事,便打算南下收攏江淮閩越的游俠,一旦她有需要,應聲而動,助她早日平定叛亂之地。
陶修陶然應聲,想留下人照看他,沈平搖頭,“便是暫時失了內勁,尋常人也沒辦法對付我,除了暗器弓/弩,我新近學了醫毒術,你們放心去,建業匯合。”
門主擅暗器,尋常不用罷了,陶然陶修便不再多說什么,聽令去辦事。
沈平調息完,取了筆墨寫信,一封是給兄長的,一封是給安平王司馬庚的。
有關安慶太子的信息實在太少,現在查來不及,若是直接問她,胞弟起亂,提起來她心情肯定不好,所以也不想叫她想起以前的事,除了她之外,司馬庚自小生活在上京城,又做過皇帝,必定是最清楚的。
沈平寫完信,絹帛收到信筒里,出了客舍把信送去驛傳點,在街上見到兩名侍衛正在打聽他的去向,知曉她是掛心他,心里便漾出蜜糖一樣的味道,與兩名侍衛擦身而過時,往他們手中塞了布條,叫他們立刻啟程南下保護她的安危。
正值多事之秋,保護她的高手多一個,便安全一分。
司馬庚與沈恪剛至冀北軍營,稍事休息便會前往渤海拜訪名士,信送到營帳時,兩人正商議出行路線。
司馬庚見沈恪容色蒼白,取過信看完,握著信帛的手指便也泛出了白色,信中言女帝因沈家成年舊事,心有芥蒂,于男女之事十分排斥,身重烈藥,渾身濕汗,亦無法意動,失敦倫之樂。
撞破祖父丑事時,她不過十二三歲,如何能叫她無視,沈恪眸中皆是痛苦,握著信筒的手指蜷住,難怪她已過二十六歲,尚未有子嗣,選后立后之事,也一拖再拖。
想來沈平的真容很得她青眼,司馬庚眸光暗黑,垂眸遮住眼底神色,看另外一封信,面色微變,正欲開口說話,外面已有士兵在議論,越王吳康安擁立司馬慈稱帝,集二十萬大軍,定都陵林,起勢叛亂,聲勢浩蕩。
軍營里嘩然聲震,沈恪變了臉色,一時心焦,司馬庚微閉了閉眼,不理會外面紛紛揚揚的議論聲,攤開輿圖,算了算時間,以及這冀州營里的異樣,沉沉吐了口氣,“不必憂心,她早有安排。”
梁煥、盛驁等人都不在軍中,士兵說是回朝了,兵丁的數目卻對不上,隊伍分得很散,班師回朝的,戍邊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通障眼法,便是軍中將領,只怕都摸不清楚各軍去向。
司馬庚看向輿圖上的閩越之地,只怕從一開始,她便打著武力收復的主意,否則兵力調動,何須連將士們也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