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伯父癥狀與他相同,可明明已經控制了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崔漾淡淡道,“只要你保證聽話,他們不會有事,倘若我死了,三個月后,他們全都疼痛至死。”
陸言允眼底都是驚怒,“你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我陸言允,根本不會背叛你。”
崔漾不耐,“廢話少說,把蛇處理干凈,按照我說的配方泡進酒里,另外,限你兩日之內,把我需要的藥材找齊。”
陣痛過去,兩個不能動彈的老人漸漸喘勻了氣,看著躺椅上的人,不再像在看仙女,反而像是看惡鬼,因著生得過于美麗,反而越叫人心生恐懼。
小孩卻不長什么記性,見爹爹和嬸嬸不疼以后,被兩個冒出來的蛇頭嚇到,一下子就撲到了她身上,“有蛇……”
傷口崩裂出血,崔漾面色冰寒,“下去。”
小孩緊緊抱住,嗚哇嗚哇哭,陸言允趕忙過去,見她手垂在躺椅上,雖面帶冰寒,卻并沒有一掌將小孩拍死的意思,心里微微一動,旋即上前,將兩個小孩從她身上抱下來了,“姐姐受了傷,你們把她壓痛了。”
陸小昭,陸念念趕忙從她身上下來,緊張地望著她泛出血的沾著泥污的衣衫,剛收住的眼淚嗚哇嗚哇又哭了出來,“痛痛,痛痛——”
陸言允嘆氣,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你們哭得她頭疼,傷口會更疼,去把鴨子給喂了。”
兩個小孩握著拳頭,重重點頭,跑去揪了一點草,放到墻角的石槽里,早已餓得咕咕叫的雞鴨們撲騰著翅膀,埋頭啄得迅速,羊圈里羊叫,豬圈里豬叫,牛圈里黃牛偶爾哞一聲,陸言允先將蛇打理好,放到壇子里,洗干凈手,先去生灶火,時不時回頭,便能看見兩個還不明事理的小孩趴在躺椅一旁,盯著女子的臉,時不時發出驚呼聲。
那眉眼仿佛靜湖黛山,又仿佛月光下的星河銀海,清正漂亮得不似人間所有,安靜地躺著時,收束了威壓,好似一幅寧靜雋永的畫卷,稚童們從未見過,便覺得是故事里的仙女下凡了。
陸言允殺魚,小火熬燉魚湯,蒸了蛋羹,先服侍母親和伯父吃了東西,收拾好他們的房間,把人推回屋子里,兩個小孩吃飽后犯困,也不肯離去,要在躺椅旁睡覺,躺著的人不理會,陸言允收拾完屋子,把已經呼呼睡著的弟弟妹妹抱進屋子里,收拾好折回來,見飯菜還放在石桌上,魚湯已經涼透,筷子也未曾動過,略一想便明白了。
略有些窘迫,卻還是道,“我時常不在家,便常出錢請隔壁的柳嬸幫忙照看,你如果弄臟了衣衫,我會請她幫忙,你只管吃喝便是。”
崔漾抬眸看他,眸光銳利,“此事無需你多管,今日讓你采摘的藥物,多的一袋你拿去鎮上換錢,少的放到鍋里煮成藥汁,放到浴桶里,我要泡澡。”
家里有四個浴桶,陸言允用弟弟妹妹的,里里外外洗干凈,照她的吩咐熬好藥汁,灌進浴桶里,把她背進去,沐浴用的巾帕放在她手夠得到的地方,另有一身衣衫,“我請了柳嬸幫忙,她就在外面,你有事可以叫她。”
門輕輕合上,崔漾看向一旁案臺上干凈嶄新的綢衣,摸不透此子的目的,便是懼怕藥力,這樣貧困艱難的處境,也不會為她考量衣衫是麻是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