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贛、嚴元德分領兩路軍馬,東西夾擊,圍攻衛城城都,誅殺衛城城主,拿下城池十五座,海島二十余。
衛城改姓了蕭,從此再無衛氏三韓,只有復起的大蕭國。
清點完收繳來的物資,嚴元德與蔡贛一同前往蕭王府報捷,老遠看見主上正在院子里練武,那一柄長戟,云霄跨海,雖比不上兩年前,但依舊能以一當百。
蔡贛朗聲笑道,“主上可發捷報往陵林城,衛家這一片土地自周文王起就是炎黃子孫的,封給周箕做封地,他沒管好,丟了幾百年,如今拿回來了,豈不該叫女帝看看咱們的本事。”
那長戟未停,有橫掃千軍怒海翻濤之勢。
嚴元看了眼守在一旁的隨邑,蕭陽苦笑,“上京城、雍丘前后腳來了密信,女帝遇害歸天了。”
他手上捧著干凈的巾帕,在這兒站了兩個時辰,不敢上前勸。
蔡贛、嚴元德吃了一驚,不過一瞬,心里已轉過了千萬般念頭,對視一眼,上前行禮,“主公,可否讓屬下看一看信件——”
蕭寒收了攻勢,長戟落回兵器架上,接了蕭陽手上的巾帕,往屋子里走,“女帝出事前,欲立前將軍徐令之子徐來為后,因著此前有過選后宴的圣令,女帝無嗣,皇后有了繼承皇位的資格,加上安定侯崔呈,兩股勢力相互牽制制衡,又有梁煥、秦牧、方同、劉武等人駐守邊疆,既不聽調,也不聽宣,上京城暫時亂不了。”
徐來為帝,朝臣不服。
崔呈想登位,也不容易。
兩人手下兵力相當,相互牽制,時機未到,兩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蕭寒擦干脖頸上的汗珠,案桌前坐下來,“多派斥候入京,小隊兵馬喬裝成商客入關,伺機行動。”
管內政的蕭程立刻去安排了。
爭權奪利都是刀山火海,稍有不慎,萬劫不復,無論是誰,身在其中,都該做好隨時死于非命的準備,蔡贛知道主上對女帝的感情,但俗話說,前車之鑒,后人之師,他性子直爽,也就直說了,“主公也看見了,身后無嗣,就是家國動蕩的隱患,照我看,大成一時的太平維持不了多久,崔呈年紀大了,可等不了多久,我們要是實力足夠,早攻進了上京城,大成遲早都要亂,要是女帝留下子嗣,可以省去許多紛爭兵禍。”
出關前,原定為王儲的侄子投誠了女帝,已經在半年前‘病故’了,主公身后無嗣,謀士們提過很多次,都被主公推拒了,可這確實是動搖國本的大事,身后無嗣,打下這萬里江山,也不過是下一輪的紛爭兵禍。
蕭陽機靈,聽了就上前回稟,“前幾日劉大人挑選了一些女子,都是愿意入府的良家女,幾位大人家的千金,更是出落得各有千秋,眼下都在府中,不如奴婢領上來讓主上看看,誰合眼緣,叫她們伺候主上,早早誕下王嗣罷!”
上首的男子看著南方的遠山,未有言語,嚴元德知曉主公心結,又行了一禮,“主公,吾等半生戎馬籌謀多年,幾起幾落,走到今日這一步,流的都是血汗,此事關系重大,主公,留下子嗣,臣佐將士們,也能安心。”
蕭寒收回目光,朝蕭陽道,“領上來罷。”
蕭陽大喜,生怕自家主上反悔,禮數也忘了,邊應了聲是,邊立刻便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領著一群女子進來。
確實似下人們說的一般,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立于殿前,垂著頭,面若敷粉。
可任憑看幾眼,亦或是赤/1身裸/1體立于身前,也不會叫他起半點欲2望,自十五歲,見到那一人起至如今,他便只有一種念想,一種欲1望。
聽聞她是落了江,尸首被狼啃噬,入棺收殮的骸骨皆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