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壓了壓案桌上的輿圖,揮手叫人退下。
女子們失望,朝蕭陽看去,蕭陽不敢勸,朝蔡大人嚴大人求救。
上首的男子周身都是寒氣,殺意,蔡贛嘆氣,朝蕭陽擺擺手,先讓他將人帶下去。
蕭寒忽而問蔡贛,“先前不是抓到一個蓬萊仙人么?”
是個胡須皆白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道人,但遇到這一類人,蔡贛一律視為招搖撞騙,實則燕齊舊地,祭祀之風盛行,山神,雨神、月神,太陽神,土地,河神,婚姻嫁娶,上山下地,風雷電,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不存在的各路神仙。
百姓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拿糧食祭拜天地鬼神,蔡贛以為,有這個求神拜佛的精力,不如多勞作種地,所以一旦街上出現神神鬼鬼的道人,他一律都是抓起來,關上兩日,嚇一嚇,再遣送出城。
聽主上提及什么蓬萊仙人,不像以往那般用江湖騙子來稱呼,蔡贛吃了一驚,“什么蓬萊仙人,都是騙人的,如果是仙人,還能被我等凡人抓住么?”
他說著,自己倒是朗笑了一聲,“這人尤其可惡,竟說只要服下他制造的秘藥,男子也可以孕育子嗣,這次連衛兵也不用,城中的男子立刻把他打了一頓,丟到城外山林里去了,可憐又可恨的老頭,干什么不好,妖言惑眾。”
那老頭子先前有些名聲,許多人去找他算命,都說準,后頭竟驚動全城男子唾罵群毆,十分轟動,蕭寒頗有耳聞,聽聞男子亦可以孕育子嗣,且只消擁有女子的骨血,便可生下對方的子嗣,與尋常夫婦生子沒什么不同。
見主公若有所思,蔡贛懵了一會兒,狠命搓了搓頭皮,結舌了,“主公,你——”
先不說騙人不騙人,單就對方起了這種心思念頭,就足夠恐怖滲人了。
蔡贛受不了地大叫了一聲,“主公!堂堂八尺男二,生得這般偉岸英雄,豈能有這些念頭!只是想一想,都有失男子的身份!就算對方是女帝,也沒有這個說法,男是男!女是女!”
蕭寒頗不以為然,要是與她留有子嗣,何愁打下的城池江山無人繼承。
如果是她與他的子嗣,他會立它為王,就算是女孩,他也會立她為王儲,將來似她一般,登基為帝,且他必定盡全力,給女兒打下一片江山基業,叫她天地之間,萬萬人之上,自由自在,無人敢,無人能桎梏。
他已想過,打下衛氏三韓,有了立錐之地以后,便去尋她,可捷報未至,先收到了女帝葬身長江水的消息。
如果可以擁有與她的子嗣,所謂的秘藥,他愿意一試,若子嗣不是和她生育的,便是當真生了,又與尋常路人有何分別。
兩名臣子都是近臣,蕭寒便也不隱瞞,“如果是阿漾與本王的子嗣,本王沒有什么不愿意的。”
蔡贛絕倒,嚴元德也十分駭然,目光怪異。
蔡贛勉強定住神,趕緊打消對方這一荒唐的念頭,“就算是真的,也要有女帝的骨血,女帝已經歸天入葬,主公……”
他現在嚴重懷疑對方是因為心上人離世,傷懷過渡,腦子壞掉了。
蕭寒放下手里的竹簡,“不是只要骨血么?本王去皇陵取出一些便罷。”
也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崔呈動的手,若是……
夏末時遇難,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四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