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體僵硬,一動不動,耳垂卻泛紅,懸空的手僵住,似乎不知落在何處,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最后落在桌上,收成拳緊緊握住。
崔漾看進他眼底,垂頭在他額上親了親,又親了親他的臉,最后落在他唇上,吻了吻,離開一些,又湊近親了親,叫他僵成一截木頭,倒覺得好笑,“你要把自己憋死嗎?”
陸言允胸膛起伏,狼狽地往后仰,稍避開了一些,“你快下去,不要鬧。”
他反應很劇烈,男子特殊的地方被她壓著,顯出了不同于兩人身體的熱度。
崔漾摟緊他的脖頸,見他后仰得厲害,微蹙了蹙眉問,“你明明很喜歡,我也愿意,你為什么不要。”
陸言允握著她的肩膀,輕輕推開她,自椅子上站起來,退到一邊,背對著她,平復身體的異樣,“不是你愿意,而是你喜歡,你喜歡么?”
崔漾微怔,片刻后起身,坐回了榻上,“本沒有這么復雜的事,你想太多了。”
陸言允神情暗淡,卻又很快歸于平靜,“女帝歸天,聽說尸身在東屏山找到的,那地方距離我發現你的地方,不足五里,女帝好顏色,榻上之人無論是廢帝,還是洛神公子,我都有幸得見過,天人之姿,堪堪與你相配,而我,顯然不是陛下所能鐘愛的。”
非但沒有喜歡,反而是帶著些許厭惡的,方才也并非情動,而是試探。
崔漾并不意外被他猜出身份,這并非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書生。
崔漾倒回了榻上,見他神色晦暗,身形僵硬,溫聲道,“人人皆有優缺,他們并不是完美無缺,你也并非一無是處,不必妄自菲薄。”
陸言允身形更僵,戳破了這層身份,他心里一些莫名的情緒并沒有減少,敬畏也沒有增加。
也許自第一面見時起,他便覺她不是世間所有,現在雖是九五之尊,到底還是在人間,而不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
這一日雖是無暇胡思亂想,卻也無數次想過那些男子。
陸言允重新拿起書卷,“有陛下的安慰,陛下后宮里的男子們,關系勢必好不了。”
看似公允的安慰,卻叫無論是誰聽了,心里都無法高興。
崔漾心里好笑,實則她根本沒有后宮,但與她有些關系的男子,相互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君子之交,司馬庚與沈恪,自小不對付,王錚與秋修然,相識十數年,見面也沒有多話。
崔漾略支起來些身體,“我當如何說?”
女子慵懶地半躺在榻上,珠玉生輝,陸言允握著的書卷,一尺未動過,有些咬牙,卻還是道,“你和誰待在一處,便說誰的好話便可,哪怕對方知曉是哄人的,也定十分開懷。”
豈非胡說八道,崔漾失笑,半響靠回去,“算了,麻煩。”
那笑容傾國傾城,攝人心魄,叫人挪不開視線,陸言允克制地別開眼,落回書冊上,心緒卻久久無法平靜。
泥沙掩不住光華,無論身在何處,無論是何種身份,終有一日,必是至尊之位。
她今日抵御了倭賊,必定名聲大噪,故人想必很快會尋來。
作者有話說:
咳,對不起寶寶們,最近更新寫的匆忙,只能過后再修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