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言遇見過的事情很多,但是這種讓他這么震驚到不可思議的,還真是頭一回。
所以現在韓澤有可能是父親的兒子,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這個需要做親子鑒定才能得到答案,先不說是不是,怎么就這么巧。
偏偏惜辭好朋友的母親,曾經和自己的父親有過故事。
“惜辭,你和韓澤認識很久了嗎?”
余惜辭點了下頭,“嗯,我到余家不久,去了新學校就認識他了,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
那個時候他去的和余夢生一個學校,余夢生總是攛掇別人欺負他,也不讓別人和他玩,說他壞話。
余夢生是學校的風云人物,人也大方,所以大家都站在他那一邊。
他就這樣被全班甚至快要到全校的程度,被排擠,被孤立,只有韓澤向他伸出了手,和他做朋友,他還記得韓澤因為和他一起玩,被他牽連,也被針對過好多次。
但是韓澤從來沒有向他抱怨過,也沒放棄他這個朋友。
他們熬過了那一年多的時間,去了大學之后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還在一個城市,新的環境沒有了那些抱團欺負他們的人,一切才慢慢的好起來。
所以,上一次余惜辭才會那么希望韓澤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真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那他家里的情況你了解嗎?”
余惜辭坐直了些,提到這件事情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還帶著點感同身受的同情,以及對好朋友的心疼。
“他是單親家庭,和他媽媽在一起生活,不過他的媽媽好像是受過刺激,精神有些不大正常,韓澤身上經常會帶著傷。”
說到這他長長嘆了口氣,他也是和媽媽相依為命,但是他是幸運的,媽媽對他雖然嚴厲但從不苛待他。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媽媽對他的愛惜。
可韓澤不一樣,他不止一次看到他帶著一身的傷,蹲在背著陰的墻角,吞吐著煙霧,甚至把煙懟到身上,去自.殘。
他記得韓澤和他說過,如果不是那個男人,他媽就不會變成這樣,那個男人該死,他們都該死。
余惜辭從小就知道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導韓澤,只能安靜的陪著他,他想等他們長大,有能力后也許一切就都會變好的。
那個時候,他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未來。
他希望未來自己可以離開余家,而韓澤希望的未來又是什么樣子的?
“后來有一次他的媽媽發作的時候,不小心發生了意外。”余惜辭說著紅了眼眶。
他始終記得那天,韓澤面無表情的捧著他媽媽的遺像,對他說,“我應該傷心的可是我一點都不難過,我以為我會得到解脫,但我又一點都不快樂,惜辭,如果一個人病了但是沒有藥可以醫治他,該怎么辦?”
現在想起這些,余惜辭擦了擦眼睛,拿出手機給韓澤發了條信息:我掙到錢了,我能找到最好的醫生。
當時年紀還小的他,傻呵呵的回了韓澤一句,“一定有藥的,只要有錢,我以后賺大錢,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黑漆漆的房間里,只有電視還在亮著,韓澤縮成一團坐在角落里,看著余惜辭發過來的信息,緊接著又是一條信息:奶奶撐不了太久了,必須要趕緊做手術,錢湊到了嗎?
不等他回復,對方的信息又過來了:你是不是因為不是你的親奶奶,所以你就不打算管了!你忘記了你被你媽打的遍體鱗傷的時候,是誰一次又一次的收留你!你要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嗎!
韓澤緊緊握著手機,手機還在亮個不停,一個接著一個信息出現在屏幕上。
電視機上突然出現陳宸的聲音,叫著,“溫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