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似乎想到了什么,說了聲我馬上就去,說完她快步下了樓。看得出,她的神情有些慌張。
我從音樂室出來的時候,心情十分復雜。丁大貴的出現,更加證實了我的判斷,那年憑直覺我就感到他不是壞人。那年的直覺今天終于得到驗證,我或多或少有了些心安。
吃晚飯的時候,見到蘇曼,我并沒有問她什么,她卻主動地對我說:“找我的是個老鄉,聽說我在這里上學,就找了來。”
我滿臉驚詫,不知道蘇曼為什么會對我說這一番話,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直到她的臉變得緋紅,然后頭垂了下去,才把目光從她那紅潤的臉上挪開。
我并不想知道她為什么撒謊,可我為她的這個舉動而感到不齒。不過,我并沒有將她的謊言說破。
她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尷尬地沖我笑了一下,說了聲我還有事,便轉身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猛然覺得蘇曼這樣一個時刻追求時尚的女孩,在她心愛的男孩面前,極力掩飾可能會影響自己完美形象一些事實真相,我還是能理解的。
7
蘇曼十歲時媽媽就去世了!因為這件事,我感到蘇曼看似豁達堅強的心靈背后,一定是無比脆弱。從此,我和蘇曼說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傷及到她。她這樣遭受過不幸命運的女孩,我不想對她再造成二次傷害。在我看來,她已經很不幸了,傷痕累累的心靈已經無法承受任何打擊。
大概是這個原因,有幾次我想直接和蘇曼把事情挑明,告訴她,我心里只有鄭雨溪。除了鄭雨溪,我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女孩的示愛。可是,有幾次,話都到嘴邊,還是沒有勇氣把話說出來,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
蘇曼是一個傷不起的女孩,我不想傷害到她。
都是大二了,我和蘇曼之間的事,一直懸而未決。當然,我和鄭雨溪也沒有任何結果。不過,我們彼此之間都是心心相印的好朋友,只是那一層薄薄的神秘的窗戶紙卻怎么也無法點破。
大二快要結束的時候。那天,我正在教室上課,徐老師急匆匆推開了教室門。她沖我擺了一下手,說:“程越,你過來一下。”
我快步走出教室,她并沒有讓我去辦公室,在樓道的拐角處,她停住腳步。
她的臉色與以往有一些不同。她用充滿憂慮的眼神看著我,說:“你爸爸給我打來電話,給你請了假,說家里出了點事,需要你回家一趟。”
我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爸爸讓我回家一定是因為家里發生了什么大事,否則學校離家那么遠,又怎么會讓我回去呢?
我問:“徐老師,我爸說是什么事了嗎?”
徐老師說:“沒有。”
我哦了一聲,又問:“我什么時候走?”
徐老師看了一下表,說:“時間還來得及,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