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吃米飯,習慣了。”顧星沉正垂眸看著手機,沒有許罌的消息,他把手機放在桌上,“習慣種得深了,難戒。”
就像許罌,知道她壞,可在一起那么久,習慣了,很難不去想她。
北方的飯菜口味與n市差別還蠻大,顧星沉吃不大慣,幸好他不挑食。
拿起筷子,輕輕在餐盤子里扣了扣,弄整齊,才動筷,顧星沉坐姿端正,吃飯一點兒聲音沒有。
同桌的四個男生唏哩呼嚕地狼吞虎咽了一陣,面面相覷,不約而同覺得自己挺粗鄙,蹩手蹩腳地慢下來。
正吃著,桌上手機就震了一下。
徐少慶“星沉,你電話。”
顧星整齊地放好筷子,才拿起手機。
是條短信,不是電話。
手指剛點開,一張照片就跳出來。顧星沉平靜的眼眸驟然一蕩,眉攏了起來。
照片下面還有兩個字
“我們”。
從食堂出來,夜雨霏霏,小昆蟲圍著白色矮路燈打轉。
顧星沉短發被沾濕,與徐少慶幾個男孩子一起走著。
徐少慶幾個都是班委,基本圍繞學習、運動、廣播稿和下周英國高級學校師生來八中的交流活動展開。
都是青春期的男孩兒,他們幾個平時偶爾還討論下女孩子身材,但今天顧星沉在,總覺得在這么干凈純潔的學霸面前討論這些,好像不太好。
顧星沉寡言,就一路聽著,一句話沒說。腦子里,全是照片的畫面,和那兩個字,“我們”。
“星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眉頭皺得這么深。”
“沒什么。”
顧星沉把徐少慶讓他幫忙拿的書,遞還給他,捋了捋掛在一邊肩膀上的書包。“我有點兒事,不回教室了。”
“啊你不上自習啦星沉現在走讀生也要上的。”
“我知道,我會給徐老師打電話請假。”
“哦。”
徐少慶幾個看著顧星沉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里。
“長得帥,連走路都自帶濾鏡啊,唉。”
一男生看看自己,軟踏踏地校服,滾胖滾胖的身體,仔細嗅嗅領口,還有點兒汗臭味兒,皺了皺眉“顧星沉身上好干凈,他媽媽肯定很勤快”
“張老師說的,自律的人會安排自己。感覺學霸很自律唉,難怪滅絕那么信他,請假只需要個電話。”
幾個男生說說笑笑,往教室去。
水魔方ktv的包房。球形彩燈折射彩光,桌上橫七豎八被碰倒了幾只未喝完的啤酒瓶,滴滴答答,沖地上滴著啤酒。
包房里烏糟糟近二十多人,一半兒是許罌和她朋友,還有一些新加入的,是張浩然剛剛招惹過來的。
氣氛自剛才起就有點兒莫名的微妙,但誰也沒說破。
那些體格要成熟一些的青年學生,是和八中隔了一條馬路的那個破工商學院的大學生。
許罌倒是沒想到,辛辰的表哥竟就是工商學院小有名氣的那個富二代痞混混。難怪說辛辰骨子里有點兒騷邪氣,原來,是從他表哥那兒耳濡目染來的。
那幾人總故意提辛辰的優點,意在捧辛辰給她聽。許罌才知道,原來辛辰家境并不差,只是家教比較嚴格,堅持窮養,讓他騎車上學,實際上在家里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難怪,一點兒挫折都經受不起
隨便,反正她不關心。
辛辰一直沉默,與許罌隔著幾個位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