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打響,許罌正挎上包要走,有人糯糯喊住她。“許罌”
她回頭。“副班長有事”
唐詩天然有點兒敬畏許罌,加上許罌現在開始混娛樂圈,氣質里成熟的成分多起來,更覺得跟普通學生不一樣。她咬了咬唇,鼓了下勇氣才說“我想跟你談談。”見許罌沒興致,趕在她拒絕之前說,“關于顧星沉的。”
走廊盡頭隱蔽的地方,許罌靠著墻在抽一根女士煙,雪霧裊裊的,她心情好的時候還挺活潑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有種不良味道。
唐詩說完,咳了下嗓子,“就是這樣。他都為你放棄全額獎學金出國了,好好對他,別再輕易把人甩了。”她垂頭鞠了一個躬,“拜托你了,許罌,別輕易甩了他。”
許罌略略詫異,看她一眼。在她印象里,唐詩這個女孩兒經常故意帶點兒上海腔,是有點兒虛榮、有點兒高傲的。
“你在求我”
唐詩尷尬地笑了下“我、我我是提醒你。”
“其實你喜歡顧星沉很久了吧,我早看出來了。”
“”唐詩抬起眼睛,有點兒慌,“不不不,我、我只是覺得”她頓了一下,難得面對許罌勇敢底氣足一次
“他是值得你認真的男生。”
老街還是那樣兒,街景像被一只手上了層陳舊的鐵灰色,所有顏色總是被太陽曬淡的調子。街上行人寥寥,一股子蕭瑟的味道。
許罌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冷風颼颼的,街道電線上的鳥雀被陡然發出的吶喊聲驚飛,在上空盤旋。
“顧星沉”
“你抽什么瘋呀”
“跟我玩兒失蹤”
許罌氣急了,手放在嘴邊沖著街道亂喊,引來行人古怪的眼神。她喊得噓噓喘氣,立春后的s市還處于零下幾度的春寒里。陰蒙蒙的天,雪花開始往下灑,很快在許罌腳邊積了一層。
“我告訴你”
“你再不出來,我們玩兒完”
最近大半個月,附近的人都把許罌看眼熟了,覺得這丫頭多半有點兒精神問題,天天來喊人。
那房子早沒人了,老太太年后剛去世不久,那房客小伙子給安排的后事,然后那小伙子也不知去了哪兒。
許罌在樓前站了一會兒,冷風吹得她直打哆嗦,然后掏出手機來,給顧星沉打了一通電話,沒人接之后,又打了一通,然后直接被、掛、斷了
不接還可能沒看見,可是掛斷,那分明對方是故意的。
許罌生氣得手發顫,微信連著發了許多條。
顧星沉
如果你想跟我分手
直說
別t吊著我胃口,費力找你
發完還不解恨,許罌又沖著街道喊
“顧星沉”
“你要不想理我就永遠別出現”
“我宣布我們分手了”
沖著街道喊完,許罌氣沖沖回到家,父母見她心情差,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啰嗦了一會兒。許罌異常不耐煩,父女母女還吵了幾句。
夜里,許罌翻來覆去,腦海里想起唐詩跟她說,顧星沉放棄全額獎學金留美的機會,留在國內,只是為了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又為什么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難道是她考藝考,有可能跟他分開兩個地方,所以他生氣嗎
顧星沉真的就這么消失了。
許罌無瑕顧及可能已經失戀的酸澀,開學這一個多月,她一邊要顧學校,一邊ks又安排了工作,她終于體會到她好像不再是以前單純的學渣了,簽了公司就意味著她有了工作者的身份,她有了必須要完成的工作任務,再沒時間去上課睡覺、下課打鬧。
公司趁著hot大賽的余熱,給她接了兩檔節目,還在準備兩支單曲,讓她趕緊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