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陣子,許罌每天人都弄得又忙又疲憊。
在顧星沉消失的一個多月后,周五的傍晚。
三月初的春雨還很冷。
暮色微濃。
許罌從出租車上下來,困倦地縮著肩膀抱住自己,就撐著小紅傘往家住小區的方向走。斜風夾冷雨,連頭發絲都沾上了雨霏。
地上大大小小、不規則的水洼,有景物的稀薄倒影。許罌向來是冬裝脫得最快的那批臭美女孩兒,她穿著衛衣短裙,和到大腿的黑襪,一雙帶點跟兒的小皮鞋,抱著胳膊走在寂靜的暮雨里,有細微的輕響。
風斜吹,她壓低傘面。
然后,局限的視線里,一雙年輕男人的帆布鞋站定在面前。
心里驚了一下,疲倦的大腦反應慢半拍,本能的熟悉感讓她抬起傘面。然后看見一雙黑色長褲包裹著的筆直長腿,再往上是深軍綠色衛衣,還有被襯托得很白皙、近乎有種能看見血管的透明感的脖頸皮膚。
最后,是那張清冷的臉。眉上的頭發是濕的,還在滴水。
吸了一口涼氣,許罌后退了一步。
“顧星沉”她試著喊了一聲。
面前這個男孩子陰沉得可怕,他盯著她,眼睛像冰,讓人刺骨,又像火,能把人灼出個窟窿。他那么用力的盯著她,整個人像即將與黑暗融為一體。
“許罌。”
他嗓音低沉沙啞得厲害。
這個人不可能是顧星沉許罌覺得害怕,攥緊了傘柄,下意識盯著他打量,然而他卻是和顧星沉一模一樣的眉眼。
“顧星沉你終于肯出現了你怎么不繼續玩兒失蹤啊”
“我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喜歡玩兒失蹤你繼續,別找我。”
許罌轉身就走,可剛拉開步子就被拽住手腕往后一扯。
啪,傘落在地上。
她背靠著少年冰冷的胸膛,一雙手腕都被他的大手扣住了他把她拘在了懷里,拖到了旁邊無人的拐角,企圖詭異。許罌掙扎那點兒力氣,落在顧星沉手里,根本紋絲不動。
“顧星沉你干嘛呀”
“噓”
顧星沉彎腰,頭埋在她耳邊,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氣味。“你好香”
許罌來不及說話,就被他捂住了嘴巴。顧星沉身上被淋濕了,蓋住她唇的掌心是冰涼的,冷像沒有生氣兒的手。但他灑在耳邊的呼吸很熱
“我們分開好久了,想過我嗎”
“跟我親熱吧。”
“許罌。”
他說“我好冷,給我點溫暖,好不好”
被捂著嘴,許罌說不出話,只聽見少年低低沉沉的嗓音笑一下。
“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許了。”
這個懷抱是冰涼的,許罌感受到顧星沉冰涼的手從她領口直接探了進去,她心窩是暖的,一冰一熱的相觸,她立馬激靈得渾身一顫。
顧星沉、顧星沉他要干什么
顧星沉一邊揉著她,一邊像是狠,又像是溫柔地輕聲說
“你為什么總是不聽話”
“我讓你好好上課、學習,不要睡覺,你就偏要睡、偏不學。”
“我讓你不要穿那么少,可你偏要穿短褲短裙,讓別的男人都盯著你垂涎”
“我給你選好了學校、專業,我們呆在一起,年紀到了就結婚生孩子,你卻偏偏要去考藝校,要進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