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實體經濟蕭條,投資越來越不好做,倒是娛樂圈越來越掙錢。
這不,前陣子才爆出某某影帝近億片酬的新聞,網上一片酸罵,連廣電局都驚動了。
趕著這勢頭,大老板們找不到地方投的熱錢使勁兒往里頭涌,影視作品產量一時蓬勃。
接到an電話的時候,許罌正在睡覺,房間門窗緊閉,光線昏暗。
那邊一再警告“我跟你說別遲到啊”
“嗯”聲音很懶。
“有沒在聽啊你到底”
沒得到回應,an有點兒火大,“喂你給我醒醒許罌晚上張導和資方的老板要來,你要比大佬來得還晚,你女二號我直接給譚薔薔”
公司走廊,an靠著玻璃墻叉腰打電話,說完就聽聽筒里傳來柔而慵懶的聲音“好啊,給誰都行,你說了算”
接著就是嘟嘟聲。
許罌竟答應了而且直接把他電話給掛掉
an氣得直罵“有毒”。
被電話一吵,許罌想睡也睡不下去,翻了身平躺,手臂在額頭上放了會兒,打了個哈欠坐起來。
旁邊的百葉窗漏進些許黃昏夕暉,有汽車的聲音遠遠傳來。
她盤腿肘著膝蓋,揉了揉太陽穴,腦海里被電話打斷的夢境,畫面還未完全消散。
那些年少時荒唐糜爛的情事呵。
轉眼,竟都過去9年
光陰當真可怕了。
“叮。”
被子上的手機亮起來,屏幕彈出新來的訊息。
an給我快點兒
“這基佬,真啰嗦”
許罌把手機一丟,卻也依言起床。
酒店很干凈,許罌站在洗漱臺吐掉牙膏泡沫,用洗臉儀細細洗了臉,完后沖著鏡子仔細化妝。
擦完口紅抿了抿,許罌試著對鏡子彎紅唇微笑了一下,看美不美。
鏡子里,即將滿27歲的女人,成熟性感,微卷的長發,黑色吊帶睡裙,胸部飽滿雪白聳得溝溝壑壑的。
這個年紀,是女人身體最成熟飽滿的時候,連空氣都被姣好的肉體染上迷情的味道。
看了一會兒鏡中衣著暴露的自己,許罌忽然沒了化妝興致,隨手在桌上小巧精致的煙盒子里摸了根女士煙。
咔噠劃開打火機,火苗跳躍之后,雪煙從她紅唇里溢出來。
平時煙抽得不多,餓著肚子吸了幾口就有些頭悶。許罌緩了緩勁頭,點開微信,找到閨蜜唐糖。
唐糖大學畢業跟她一起進的娛樂圈,最近在橫店那邊拍戲。
她記得今晚唐糖夜戲,現在應該在等場,于是發了微信給她。
我又夢見他了
果然那邊回復很快。
唐糖誰
許罌那個
唐糖又夢見了
許罌嗯
唐糖那你倆干啥了夢里頭呆
單手夾煙,許罌呼出一口雪白,涂了指甲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打下四個字,發過去
下流之事
發完這一條,許罌就沒看手機了,專心收拾儀容、換衣服。
這次接的電影長歌傳制作方和資方都是圈內大佬,得罪不起。
倒不是她怕,主要是不想聽an那個愛操心的貨啰嗦念叨。
每每聽見他嘮叨,總不免讓她想起高中時代的父母,碎碎念個沒完。
讓人生理性腦仁兒疼。
許罌收拾停當,天已開始暗了,踩著高跟鞋剛從酒店旋轉門出來,迎面一股熱浪將她席卷。
今年全國氣溫偏高。七月的酷暑,一天炙烤下來,整個街道建筑包括地皮在內,都騰著一股熱氣。
許罌戴著墨鏡口罩,穿著短褲,小腿被地面沖上的熱浪燎得膩悶,不由想咒哪個該死的提的這個飯局。
吃飯地點在一家浙江菜。
她走進去,服務生小哥就來笑嘻嘻地殷勤引著,往二層的大包廂走。
許罌來得不早不晚,剛好趕在大佬之前。
an就抱著胳膊靠著窗對她挑眉笑“看來讀書的時候就是踩點進教室的貨色啊。”
許罌笑著把包隨手往座位上一放。“錯了,姐那時候從不踩點。來去如風。”
對于許罌問題少女的中學時代,an有所耳聞,幸好她成名早,那些黑料早就被掐爛了,沒什么好費心再去遮掩公關的。
全國的酒桌文化都是推杯換盞,來來往往,像是沒完沒了。
席上有資方的人想灌醉許罌,結果沒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