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波瀾逐漸平息,許罌點點頭,然后垂下眼睛,看著馬路牙子的野草。
顧星沉,他也來c市了啊。
顧星沉也住在富人區,離許罌的家就二十來分鐘的車程。
這邊是政府近十年才規劃出來的,道路寬闊,有c市最富有的別墅洋房片區,臨近高新區和幾個金融、網絡、科技方面的產業園。
夜里,時而聽見跑車和重機車的轟隆聲。
“我到了。”
顧星沉開門下車。
許罌換到他那一邊,從車窗看男人,以及小區的名字。
顧星沉并沒立刻走,他站在車外,轉身。背后是遠處小區大門的燈光。
眼睛有些認真的味道,他說“以后,別總點外賣。不衛生,也沒營養。”
許罌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我經常點外賣”
顧星沉沒解釋。
然后許罌也懂了她了解他的習性,他何嘗又不了解她呢
哪怕分開九年,有些東西變了,但仍然有一些,還是一樣。
“好吧,我知道了”
乖不過兩秒,許罌就說,“不過有時候也沒辦法我不會做飯,外出買菜什么的也不方便,請保姆吧我又經常不在家。反正一年到頭東奔西走的,湊湊合合就過了。”
她借口豐盛。顧星沉聽得眉毛蹙起,不太愉悅。
他長胳膊一伸,手撐住許罌頭頂的車門,俯下臉。
許罌縮了下脖子,顧星沉的臉和她只隔著幾厘米。
男人的眼睛那么清澈,如一片深海,浮著此時頭頂的月光。她的呼吸里,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還有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顧星沉低沉的嗓音,有種高冷內斂男人獨有的性感味道
“許罌,你如果沒飯吃,就來找我。”
代駕把車開進車庫,停好,摘下座椅上的套子,又從后備箱取出自己的小電動車放地上。
許罌抱著胳膊在一旁看,打量他好久。把人小伙子看得冒冷汗。
“小姐,您是還有什么要求嗎”
許罌笑了一下,有點兒邪邪的,讓小伙子覺得自己好像小羊羔,被盯上了。
許罌走近一步,“你跟顧總認識”
“哦。您想打聽顧總啊。他應酬喝酒的那幾次,我替他開的車。算認識。”
許罌點點頭。“他經常喝”
“還行。”
“那喝醉過么”
“醉過,但跟沒醉差不多,就是臉色有點兒白,然后坐著不說話,上車就閉目養神。顧總酒量好像挺厲害。”
小伙子懂了,笑呵呵,“您要不也留個我電話下次顧總喝酒,我幫您留意著”
許罌正考慮,又聽對方說,“您暫時用不著擔心,顧總去的地方都挺正經的。不過男人嘛,在外面難免遇到些誘惑。”
許罌“”
清了清嗓,許罌皺眉抱臂,“誰說我擔心他愛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
“普通朋友而已。”
最后一句,是她自言自語。
客廳的燈,被按亮。白光乍泄,鋪滿陽臺。映亮正在風里徐徐搖曳的小綠蘿是從g市拿過來的那盆。
顧星沉來到沙發坐下,從抽屜里拿了煙盒。
他早想抽了,但不想熏到許罌,就忍著。
自從那一年分手之后,他去了英國,抽煙喝酒,全會了
尤其想她想得狠了的時候。
他就恨不能,醉死在酒精里,或者,死在煙霧里。
總好過,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滋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