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承站在床邊,看著青年毫不猶豫地離開,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趙媽還不知道這兩人鬧矛盾了,見簡昀南一個人從樓上下來,還笑著問他“傅先生怎么還沒下來。”
叫做撇了撇嘴,別扭地回答道“誰知道他的,可能他不餓吧。”
傅景承的一只腳才踏在樓梯上,便聽見了青年這句冷淡十足的話,他猛地抓緊了樓梯扶手,手臂繃緊得像一塊硬鐵,久久無法平息。
過了好一會兒,傅景承的身影才出現在樓梯口。
他沉著臉走過來,坐在了簡昀南的對面。
趙媽總算察覺到了什么,她還以為簡昀南剛才的那句話是在開玩笑呢。
甚至是今天下午兩人回來的時候,傅景承扛著簡昀南上了樓,趙媽也以為是夫夫倆的情趣。
現在看來,難不成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在冷戰了
氣氛越來越沉重,趙媽也不敢開口勸他們,把菜端上桌之后,就默默地進了廚房。
簡昀南聞見食物的香氣,臉色總算沒有剛才那么冷淡,再生氣也不能不吃飯吧
魚片粥是真的好喝,趙媽的手藝很好,魚片軟嫩鮮香,一點兒都不腥,粥里還加了少于的蔬菜,配合起來簡直鮮到了極點。
簡昀南一口氣喝了半碗,這才有空抬眼看一看對面的傅景承。
卻見對方正慢慢地喝粥,動作不緊不慢,唇上連一點兒粥漬都沒有,就跟藝術表演似的。
簡昀南微不可查地哼了一聲,還跟他裝,在他面前還這么拘謹,他又不是沒見過傅景承吃飯的樣子。
以前也沒見他這樣。
簡昀南隨意掃了一眼,卻見傅景承的面前正放著一小碟炸得酥脆的花生米。
他很喜歡吃這個,趙媽每天都會給他現炸一些,簡昀南能吃得干干凈凈。
但他記得傅景承是不愛吃的,跟花生有關的東西他都不愛吃。
想到這里,簡昀南隨手將那碟花生米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轉而將一小盤蘿卜泡菜放在了傅景承的碗邊。
傅景承抬眼看著他,“你這是干什么”
他的語氣很平靜,聽在簡昀南的耳朵里,卻像是一種質問。
簡昀南也來了火氣,傅景承怎么跟那鬧脾氣的小姑娘似的,說話陰陽怪氣,嘴里沒一句他愛聽的。
“你管我”簡昀南惡狠狠地吃了一粒花生米,“我就愛吃”
“再說了,你又不喜歡吃花生,我換一下怎么了”
他自認沒有落下風,可不知為何,傅景承卻不說話,只是眼神兇狠地看著他,眼眶竟然還有點兒紅。
這,這是怎么了
簡昀南想不明白,難道他說錯了嗎
傅景承捏緊了手里的勺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他閉了閉眼,忍耐般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跟簡昀南說過自己不愛吃花生這件事,以往他們吃飯的時候,餐桌上也沒怎么出現過花生米。簡昀南是怎么知道的
還是因為那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不愛吃花生,簡昀南才會把這個設定也加在他的身上
雖然他的確是不怎么喜歡吃。
可這怎么能一樣
傅景承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是簡昀南不記得了,他跟傅景承很少一起吃早午飯,晚餐一般不會出現花生,因此之前從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他回想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沒說錯啊。
傅景承一忍再忍,才將那句“你究竟是把誰的喜好記在了我的頭上”咽了回去。
在一切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他不想這么沒有風度。
這頓飯在僵硬的氣氛中結束了,簡昀南被憋得連呼吸都不敢喘大氣,倒不是他怕傅景承,而是他總覺得男人就好像那即將爆發的炸彈,再受不起丁點兒的刺激。
誰知道爆發后的傅景承會做什么
簡昀南還痛著呢。
掛了鈴鐺的地方還沒有消腫,一動就火辣辣地疼,簡昀南已經盡量穿得寬松了,可偶爾摩擦到還是很難受。
幸好上一次的藥膏還剩下了半管。
簡昀南對著鏡子替自己上藥,盡管浴室里只有他一個人,簡昀南還是臊得滿臉通紅。
他還是頭一次做這種事,甚至以前他都很少關注自己的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