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說人話,他也不見得會聽得懂。
元茂坐了過來,兩人眼對眼沉默了好會,
“又不是我樂意看的。”到底是沒有憋住,她開口懟了回去。
“而且陛下那時候自己衣衫不整,我又不好蒙上眼。這不能怪在我的頭上。”她嘟囔道。
元茂看她,見她滿面的不悅,“朕是好心。”
“你可是在擔憂什么”
白悅悅一驚,看向他。
內殿里的燈光昏暗,他半張臉都陷入在曖昧不明的光影里。
“你怎么知道”
元茂笑了,“朕在宮里長大,又見到了那么多人,心里想什么,除非是那種喜怒不行于色的厲害人。想什么并不難看出。”
白悅悅把自己臉上的驚訝收起來。
她沉默寡言不再說話了,躺下去拉過錦被。
“不和朕說”
她干脆把錦被全都拉過頭了,把整個腦袋都罩在了被子里。
過了小會她又把罩著頭的被子拉下來,“陛下有沒有想過,到時候封生”
她話還沒說完,元茂捂住她的嘴,搖了搖頭,眼神看了一眼外面。
白悅悅入睡的時候不喜歡有宮人都守在面前,基本上內殿是沒有人在。
元茂放下手,“你方才那話,不要說出來,以后也不用再問。”
白悅悅點了點頭。
他把罩上她腦袋的錦被拉下來,“睡吧。”
“那陛下呢”
元茂笑了笑,“我在這坐一會就走。”
或許是睡前喝的那碗安神藥起了作用,還是寢殿內放置的帳中香安撫人心。她開始的時候別扭,后面竟然還真睡過去了。
元茂坐在一旁,仔細的看她。
前生他們親密無間,除了他在外打仗之外,幾乎日夜都在一起。
原本應該最熟悉的人,在此刻他也看出了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這一世的變故很多,至少比前生多得多,不過
好在她身上還是他熟悉的地方更多。
他在旁邊看了好會,過了小會,才起身離開。
第二日,他專程去了一趟長信宮。
長信宮的太后比他這個皇帝都要忙的多,每日召見朝臣,處理國事,忙的不亦樂乎。
元茂對太后包攬權柄,并不很在意。
前生經歷了那么一回,對于太后治國的才能,元茂很是認可。
只是下面的老臣和宗室們看不慣,時不時到他面前說皇太后包藏禍心,意圖行呂霍之事。
元茂對此并不在意,皇太后的娘家并沒有什么過于出挑的侄兒,兩個弟弟全都是耽于享樂的人物。就算把權力給他們,兩下也能全部收回來。
而且太后對于挑選人才的確是很厲害,他前生所用的人,有相當一部分是太后選拔的。
所以他也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太后專權。
皇太后身邊的馮育過來,然后叫符桃兒上來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