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姑母的話,天子的寵愛其實是很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開口。
“今日他愛你,明日見到掖庭,甚至路邊的宮人,掉頭又去愛別人去了。所謂的美貌,在宮廷里司空見慣,算不上什么。”
“美貌從來就不是什么可以傍身的東西。”太后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虞寧想起前世種種,笑的頗為勉強。
馮育上來的時候,正見到太后和虞寧說話。
太后見到馮育,“怎么”
“臣剛剛聽下面的人說,陛下召見了中書侍郎。”
中書侍郎是太后的小情兒,哪怕入夜了一般也不回家,都是留在省中,免得到時候太后召見都見不著。
他的去向也是長信宮的人時刻關注,免得太后想要召見,他們尋不著人。
虞寧見到太后臉上有了薄怒。然而下刻,太后臉上的那層薄怒又散開了,臉上又恢復了方才的雍容。
“他是中書侍郎,有什么事叫他去,再平常不過了。”她淡淡道,“讓他去吧。”
馮育道了一聲是。
虞寧想起符桃兒的事,“既然陛下身邊缺人,不如從太后身邊選幾個聰明的過去。一來好讓陛下高興,二來也可以開枝散葉。”
“現在我派去的話,恐怕他是不會看的。”太后見虞寧臉上淡淡的尷尬,她笑道,“也罷,你有什么人選。叫上來我看看。到時候時機到了,送到掖庭里。”
虞寧這才重新笑起來,在太后身邊說了一個人名。
太后有些稀奇,去叫人把符桃兒叫過來。
她左右看了看符桃兒,臉上露出驚訝。符桃兒對自己的姿容很有自信。
果然太后看了她,點了點頭,對馮育道了一句“去安排吧。”
“唯。”馮育轉過身對符桃兒一笑,“符美人,走吧。”
太后看向虞寧,“把她那一家子全都劃到白家名下。”
太后一句話里已經決定了符桃兒全家的取向和前途。
“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聰明人。”太后對虞寧笑道。
虞寧垂首一笑。
白悅悅蹲在池塘邊上看水里的魚。最近白家里來了人,說是要對修繕家廟,然后也不知道是順手還是如何,在不遠處挖了個池塘,這群工匠的速度驚人,小半天的功夫就已經挖好,而且已經從不遠處的河流里把活水給引了過來。并且連著碗蓮之類的,全都已經種好了。
白悅悅見到他們忙活完了,就跑過來看個新奇。若是往常,這些東西根本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不過現在城郊要啥沒啥,身上揣著錢都沒地方花。這點小風景足夠讓她高興上好會了。
蓮花什么是新栽種進去的,能不能成活還不好說,不過在水面上綻放的花瓣很好看。她在水邊坐著,見到水底下有躥過去的影子,她不由的仔細看過去。正當她全神貫注的時候,一雙手從腦后伸過來,直接將她的雙眼都給蒙的結結實實。
白悅悅忽然眼前一黑,一口氣提在了嗓子眼沒有出來。
她手腳向兩旁撲騰了兩下,打算摸個趁手的東西對著身后來一下。
“你猜我是誰”含笑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
白悅悅一下聽出那聲音,她原本撲騰的手腳松弛了,她仰起頭,“是誰呀難道是村頭老是坐著,對著來往小娘子流哈喇子的王二郎”
她這話一出,身后頓時沉寂了下來。
白悅悅得意洋洋的晃了晃頭,過了小會身后人道,“那是誰”
“你不知道呀,就是附近村子的一個癡兒,日日想著怎么娶婦。但是呢又沒有人愿意嫁他。所以就只要坐在村頭對著來往的小娘子流口水了。”
身后人聽了,似乎隱約吸了口氣,“你怎么知道,難道他還對著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