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把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她被施加在自己身體上的力量弄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完完全全屬于男人的力道。
若說以前元茂還有一些少年的影子在,那么現在于她面前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年輕男人了。
他不避諱那些比丘尼,將她抱回了房內,讓人打來熱水。自己把巾帕放在熱水里浸透擰干之后,給她把臉頰擦拭干凈。
白悅悅見他這一套做的熟稔,“陛下以前照顧過人么”
元茂笑道,“是啊,以前曾經照顧人照顧了好長一段日子,原本朕也不會。照顧她之后,自然而然的都學會了。”
他仔細的把她臉上都清理干凈,落下來的長發在他指尖滑過。
“是那個人嗎”白悅悅想了想問。
元茂笑的頗有些高深,“是。”
白悅悅這下越發想要見那個女英雄一面了。
元茂把一切收拾妥當,“朕這次出去,少則幾月,多則一年半載都是有的。你在這里好好呆著,等朕回來。朕回來的時候,你就可以出去了。”
“那太后那里也不用管了是嗎”白悅悅小心問。
元茂笑著看她點了點頭。
“所以好好的等朕回來。”他道。
白悅悅臉上露出些沒心沒肺的笑,“我知道了。”
只是我知道了,而不是好。
看來是要抓緊機會了。
元茂仰起頭,“朕要走了,你送送朕吧。”
“你站在哪個高的山頭,朕一看就能看到你了。”他雙眼迷蒙的看她,“送我一次。”
天子出征是大事,事先會排出羽林進行清場,就算道路兩邊有民人,也必須跪伏在道路兩旁。
洛陽地勢平坦,一眼望過去,都是一大片平坦。找個山頭還真是不太容易。
白悅悅到了皇帝帶兵出發的那日,自己去了一個山頭上。
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在御道上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大道中間疊高的部分是皇帝和皇太后用的御道,兩邊才是其他人用的。所以她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她扶著樹木看著那長長的隊伍,想起她問元茂,隔著那么遠,還有那么多的人,他真的能認出她嗎
元茂極其堅決道,“一定能,只要你站在那里,不管隔了多遠,中間又有多少人,朕總能一眼看到你。”
這話說出來真的是連小孩子都騙不過。
但是她今日還是來了,別管元茂能不能真的看到,她還是要來。看不看得到是他的事,若是她不來,那就成她的責任了。
上下左右的儀仗都老長了,白悅悅越發覺得元茂就是在和她吹牛。這怎么可能看到她。
不過來都來了,看看皇帝出行的那個架勢也是不錯。過了好久,那轟轟烈烈的架勢已經完全過去之后。白悅悅才從那個山包包上下來回家廟里。
過了兩三日,宮里來人了。這次來的人還是長信宮的人,過來的宦官對她態度平平,帶著點兒打量,“三娘子,太后讓你入宮覲見。”
白悅悅嗯了一聲,上了車。
太后要見她,在她意料之中。
元茂不來也就罷了,可是來了,而且還不是來那么一次,是幾次。太后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過還好,至少看在是娘家侄女的面上,還沒對她動手。
她到了長信宮,就見到上面太后坐著,身邊的正是四娘虞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