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架在這段時日里已經完全長成了男人的模樣,俯身下來的時候,輕輕松松就能把她整個人都覆住。
“怎么了呀”白悅悅感覺到他此刻的郁悶,抬手在他背上拍了兩下。
“是誰讓我們的陛下生氣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
元茂聽著白悅悅這萬丈豪氣的話語,忍不住就笑,“他現在怕是再也沒有出現的機會了。”
白悅悅有些聽不明白,她啊了一聲,然后立刻安慰他,“這不正好,你看上天都不放過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再也沒有機會出來害人了”
元茂忍不住笑出聲來,原本的郁悶也一掃而空。
白悅悅繼續像哄孩子一樣的哄他,手也在他背上拍著,“是了,是了。開心一點嘛。這世上可多讓人開心的東西了。何必為了個蠢人來氣自己。”
她這份豁達委實讓人羨慕,元茂自認自己做不到。因為自小的境遇,他習慣了先將所有的事忍耐下來,壓在心底,等到實在忍無可忍了,如同雨天驚雷一樣全數爆發。那時候便是再沒有回頭余地。
元茂不自覺的靠在她的身上,她衣襟上的熏香和她原本就有的幽香混在一起。
“只是朕覺得憤怒。”
“那就發出來,找他的麻煩。”白悅悅說了,感覺又不對,那人都出不來了,還能怎么找麻煩
“朕只要你做皇后。”元茂幽幽道,“其余人,一個都不要。”
他只認定了她一個是皇后。
白悅悅莫名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好像什么東西沉沉的壓在身上。不過很快她又想通了,現在這般總好過元茂是個花心大蘿卜,一次弄個幾十人回來,讓她日夜給人排班拉皮條。
老鴇的活計,干著心里惱火。不用干這活了,
這么一想,她又開心起來了。
“好呀好呀,”白悅悅抱住他的背,“那就說好了啊。”
反正他最后就算后悔了也沒關系,至少他當真一天,那也是她賺了。
元茂被她歡快的語調感染,過了小會順著她的力道,輕輕離開她的懷抱。
“好了,既然那人都不能出現,可見就是已經報仇了。”白悅悅捧著他的臉,“這不就是好事么”
“自己高興了,那就是能把仇人給氣死。”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笑笑十年少,開心得多了,可是能長命百歲呢。只要活的長,那些仇敵就全都死在前面,不足掛齒。”
元茂笑了,又一頭把她抱在懷里。
中常侍得到外面小黃門的消息,見著內殿里抱成一團的兩個人,感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都說新婚蜜里調油。這會都還不算是新婚呢,天子就已經一頭昏的扎了進去。他們這些局外人看的清楚,天子更沉迷放縱自己,那位準皇后看著可清楚了呢,可沒太多意亂情迷。
不過這話誰也不敢說的,也不會說。天子高興大家都好,若是不高興了,頭一個倒霉的就是他們這些宮內人。
元茂低頭,唇輕輕的擦過她的額頭,柔軟的觸感貼在上面。哪怕再來一世,他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心悸動不己。
輕輕把唇挪開,他又抱住她,兩人抱在一起搖搖晃晃的,和外面年輕男女毫無二致。
抱得太緊,白悅悅難免感覺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毫無阻礙的渡到了她的身上,讓她心驚肉跳又臉上發熱。
她看到紗羅帷帳外的身影,“中常侍來,有什么事嗎”
中常侍原本打算在那兒等到天長地久,冷不防被白悅悅這么一提,連忙低頭。
元茂依然沒有半點打算放開她的意思,“有什么事”
中常侍不敢進去打擾的,就站在那兒。
“禮曹來問皇后歸家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