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元茂大喝。
白悅悅走了幾步,步子頓住,她回頭過來,見著元茂臉上通紅,惡狠狠的瞪她。
她被他那么一瞪,心里莫名一慌張,當著他的面跑出去了。
外面的黃門見著皇后慌慌張張跑出來,過了小會送熱湯進去,就見著天子以一種極其奇怪的姿勢半伏在漆案上,背脊都弓了起來,像是遮掩下腹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天子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響抬過來,當初怒喝,“滾出去”
那萬丈的怒火嚇得小黃門立即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元茂身上有火在燒,她不管有意無意,從來都只是只管殺人放火,至于怎么收拾殘局統統不顧。
元茂抓緊了漆案邊,邪火如同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他知道男人自解的辦法,但是他前世到今生都沒有受過這份委屈
他心里默念佛經,一遍又一遍,催著騰出來的那股燒得熾熱的欲念給壓下去。
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遍,甚至連道家的清靜經都給他拿了出來,不過了許久才算是平靜。
他叫來黃門,“皇后呢。”
黃門頭都不敢抬,“皇后在福德殿。可要傳召殿下”
元茂搖頭,“不必了。”
她就不老實,說話說著說著就動手動腳,這倒也罷了。見到撩火起來,馬上就跑,不管他的死活。
來一回他已經很難受。在多來幾次,怕不是要少活幾年。
“替朕傳話給皇后,說好好用膳食,也要把湯藥喝了。不許倒掉。”
白悅悅在這上面有時候和個孩子一樣,湯藥端過來不喝偷偷倒掉,有回被他抓了個正著。之后他就讓黃門和宮人一定要親眼盯著她喝下去才行。
等到他把手里的公務處置完,到福德殿正好見到宮人們把膳食給抬上來。
白悅悅見到元茂,“陛下來得正好,今日的晚膳做的可好了。”
元茂端詳了小會,見她像是不記得白日里的事了。
“平日里晚膳多,我一個人總是吃不了多少。”她示意元茂看了下食案上那些豐富的膳食,“陛下來正好。”
元茂聽聞略有些驚訝的抬眼,“這些不是你最喜歡的么”
“是最喜歡的,但是我又吃不完,白白浪費。”
她也懶得和元茂搞什么分案而食了,她讓宮人在食案的另外一頭放了席子,讓元茂坐,自己半點挪動的意思也沒。
按道理,天子應當主位,但元茂也坐下來。他還是頭一次這么和人分用同一桌飯食,頗有些稀奇。
時風都是分食,哪怕是宮中宴會上,也是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是食床上都差不多一樣的膳食。
“陛下嘗嘗這個”
白悅悅給他弄了好幾個肉食,他低頭吃了,“你也別閑著,快些用膳,”
見她不以為意,元茂虎著臉嚇唬她,“要是還不好好用膳,待會肚痛了,朕也難救你。”
白悅悅最怕的就是痛,聽元茂這么一說,她立即低頭用膳。
元茂看著她,不禁覺得胃口大開。比平日里還多用了好些。
聽說尋常庶人夫妻,就是和這樣一般的。
尋常巷陌,沒有高門大戶這般富庶,只能有什么一家大小全都在一起吃。
夫妻相對,竟然就是這般的感覺。
他心里默默的覺得像是被什么完全充實了,有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