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意已決,你好好回去等著娶妻。至于你后院子的事,朕無心插手。但若是你因此來壞了大事,你要是無力處置,朕這個兄長不介意出手替你整治。”
“臣”臨兆王聽出元茂話語下隱約的殺意,雙膝跪在地上,磕頭認罪。
他前來和天子說明,只不過是想要一搏,天子言語里表露出殺意。他不敢完全和天子反著來。自己倒也罷了,天子若是一怒之下牽扯到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你已經不是稚兒了。”元茂冷冷的看著跪伏在地的臨兆王。
臨兆王跪伏在地,露出一片脊背。供他審視。
“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孰輕孰重,你自己心里應該有數。而不是用自己的私情來置大義于不顧。”
“朕耐心有限,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時間,來教你這些原本就應該知道的東西。”
臨兆王跪伏在地,一聲不吭。
“出去。”
元茂喝道。
臨兆王出去之后,中常侍進殿。
這過了多久,但是中常侍還是能感覺到殿內那股沒有消散掉的怒火。
“什么事。”
中常侍脖子一縮,“殿下讓人來問,說她是否可以回長秋殿了。”
自從大婚以來,皇后不在長秋殿,都是在皇帝的太華殿以及永安殿。同居共寢,和民間的夫婦沒有任何區別。
話語才說出來,中常侍就感覺到上首的御座上長久的沉默下來。
頓時中常侍汗透重衣,卻又沒有半點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
“皇后說,她要回去”
天子的聲音聽著淡淡的,完全聽不出喜怒。
中常侍硬著頭皮說了一聲是。
“走”元茂嗤笑一聲,“皇后真的覺得,朕會那么輕易的放她走”
他看向中常侍,“皇后這段時日若是來見朕,一概不見。另外讓醫官照按時去給皇后診治。”
中常侍隨嘴里道是,正要起身,又被元茂叫住。
“福德殿里的話,一句也不能傳出去,倘若要是傳了出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中常侍雙腿發軟,勉強撐著應了。
白悅悅察覺出來自己被元茂排斥在外了。
她知道之后,沒有大吵大鬧,只是該吃吃該喝喝。醫官奉命給她診脈,送來的藥一滴不剩的全都喝了下去。
元茂喜歡讀書,手不釋卷,所以他有許多藏書,五花八門各種各樣。兩人住在一起,他難免也放了東西在福德殿。
她開始忙上忙下的翻書,原先讓她給小叔子們選老婆的事,也因此無限期的延長。至于宮務,三卿們和女官還是可以進來向她稟告。
除了見不到元茂之外,與以往并沒有任何區別。
身邊的女官見狀滿臉的憂心忡忡,看上去比她這個正主都還要著急,她瞧著自己貼身的女官在幾日內臉尖了。然而白悅悅卻過的很好,反正每日里該供應的一樣不少,膳食依然可口,還有遠從西域來的,只有宮中少數幾個人能享用到,至于其他宗室連想都別想的紫葡萄。
西域來的葡萄都是胡人們用專門的辦法儲存,哪怕過上半年也不會腐壞,千里迢迢送到了洛陽。格外的珍貴。
白悅悅一手攤開面前的卷軸,一面捻了一顆葡萄丟在嘴里。又沒有人拿著各種各樣的事來煩她,過的格外的愜意。
突然殿門處傳來了一陣聲響,她看過去,竟然是見著羅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