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臉上有股茫然的倉皇。見到白悅悅,立即過來,扶住她的手臂。
“三娘,你這是怎么了”
白悅悅滿臉迷茫,“我能怎么了”
她在宮里好吃好喝的過著,什么都不用她來操心。就算是元茂原本要她做的,這會元茂也自己拿去辦了。
仔仔細細算下來,過的比之前還要悠閑不少。
“外面都在說,陛下厭棄你了。”羅氏滿臉焦急。
白悅悅一愣,“阿姨別著急啊。”
羅氏急的跺腳,“我怎么能不著急三娘,你在宮里如何,記得都要別惹怒了陛下。平常夫妻打打鬧鬧常有的事,有時候過不下去干脆和離更是常有。但是宮里不比外面。”
“你們若是過不下去了,哪里來的好聚好散,那都是要人命的。”
羅氏看了下周圍,見著周圍沒有宮人,她拉過白悅悅小聲勸說,“不要任性,現在也還不是任性的時候。男人說好哄也好哄,只要順著他們的意思說下去就行了。”
羅氏在如何應對上位者上有自己的一套心得,但是白悅悅聽不太下去。
“阿姨。”白悅悅嘆口氣,她握住羅氏的手,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而且陛下沒讓我回長秋殿,也沒叫我如何。過段時間就好了。”
羅氏才想要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提醒她,“你和陛下不是尋常夫妻,就算是尋常夫妻,夫妻吵架是常見,但如果這其中有人在其中挑撥離間,那就麻煩了。”
她壓低嗓音,“畢竟太后還在看著呢。”
其實不僅僅是太后,這宮里有許多人都看不慣這個和天子同居共寢的皇后。
覺得她占掉了原本其他人可以擁有的榮寵,個個盯著,只想要好從她這里能撕咬一塊下來。只要有那么一塊,都已經足夠家族興旺,更別提生下皇子這個誘惑。
這些話羅氏就算不說,白悅悅也感覺得到。
上回血洗太華殿,也是女官想要自己被臨幸鋌而走險。
這種人在宮廷里只多不少。
“三娘聽話。”羅氏給白悅悅理了理發鬢,“給陛下服個軟。這一關過去之后,記得別想說什么說什么。”
夫妻之間吵架,拿捏分寸是最難的。
氣在頭上,什么傷人的話都說得出來。羅氏覺得照著自家女兒的脾性做的出來。
白悅悅扶著頭,有些無奈。但到底是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
羅氏前來只是勸她給天子服個軟,她能來一半是自己著急,另外一半是白遜的授意。
皇后和外戚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皇后失寵,他作為父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悅悅裝作一副聽話的樣子,聽著羅氏把話說完。然后好好的把人給送走。
送走羅氏之后,白悅悅一下坐在坐床上。
她手指摳了兩下鑲嵌在上面的寶石。
寶石足足有鴿子蛋那么大,鮮紅到了極致。
旁邊的高麗瓶里還插著幾只宮人清晨時候采摘下來的芍藥。
她伸手把花從花瓶里拿下來,湊到鼻下輕嗅。
白悅悅思索了下,沒有照著羅氏說的去做。倒不是她撐著一口氣。而是元茂那令人目瞪口呆的猜疑。
她都不知道元茂到底哪里來的那么多疑心,偏偏又不給她說明白。
要他說,卻什么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