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悅像是從頭頂上被澆了一桶冰水,渾身上下都冰涼的。腦瓜子里嗡嗡嗡的響。
她走到寂靜無人的地方,盯著眼前的槐樹癡癡呆呆。
元茂他竟然是從上周目的回來的
這個小心震得她雙耳嗡嗡直響,眼前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片的金星亂跳。
完球子了
她說呢,怎么元茂對她那么大的疑心,大到她自己都摸不著頭腦。他那時不時猜忌的毛病,要不是她沒當回事,每日里吃吃喝喝,換個人過來,怕不是被逼的發瘋,就是被逼的和他一刀兩斷。
她以為那只是他皇帝天生的疑心病,誰知道還有這么一樁內情在里頭。
如果元茂真的是從上周目來的話,那么一切都好說了。
這是怪了。明明上周目一塊送他倆帽子,另外又搞事讓他快死。這周目回來,竟然還對著她窮追不舍。
白悅悅想著,不由得低頭下來看自己的手,她手上肌膚白皙細膩,手指纖細修長。是宮里無上富貴才養出來的。透著一股白玉似的美。
她的人也和手一樣是美的,但男人最怕的不就是綠帽子和給人養兒子么。她沒讓他給別人養兒子,但帽子卻是實打實的,而且一次來倆,估摸元茂的腦袋上都放不下。
有了這么一個,就算她渾身上下都能開出花來,元茂也不至于對她還有什么興趣吧
白悅悅左思右想,還是想不明白。
難道是她想多了
可是元茂和僧人那話,根本就不是現在的他能說出來的。元茂難道還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的兒子全是一溜的庸才么。
白悅悅整個人都一激靈,難道他打算讓她嘗嘗皇后的滋味,然后時間到了就噗通一下把她踹下去
說實話,廢后可沒想的那么難,甚至對于下定決心且性格強勢的皇帝來說,還很簡單。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畢竟男人對頭上是個什么顏色十分的在意。哪怕之前愛的如癡如醉,一頂帽子壓下來,也能恨得咬牙切齒,上周目那就是鐵證。
看來這家伙只是換了一種方式來整她。
頓時白悅悅整個人和被架上火烤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
這可怎么辦呀。
她當初明明饞元茂的美色,但就是不肯咬一口,就是覺得招惹上他麻煩多。現在更是上了賊船,她就算是看在宮中的供養上,她也不想下來。但是元茂要和她散伙,她也沒辦法。
白悅悅繞著院子里的大槐樹打轉,心里急的。
一圈繞完之后,她雙手插在腰上。
要是元茂真和她散伙,她也攔不住。
要說她對元茂有多少不舍,之前可能有點,畢竟在一起有段時間。不可描述的事也做了不少次。
看在他臉和身體上,她都會有那么點感情。
但是現在知道他上周目來的,因為色相而起的那點情感,頓時灰飛煙滅,連個渣渣都不剩下。
她詭異的冷靜下來,開始理智的思索。
元茂要散伙,她攔不住也沒法攔,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她會怎么樣。要是和上周目結局一樣一杯毒酒來,那她還是盡早想辦法拉幫結伙,至少給他在廢后道路上多加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