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算不上早了,平常人天微微亮的適合差不多就該起來了。宮里更是卯時便上朝,寅時就該準備。
白悅悅見法真是真的沒半點給她討價還價的余地,這位坤道長得滿臉和氣,不過談到這些正事,就沒有半點回旋余地都沒有。
“一定要卯時”
她不死心的問了句。
“卯時乃一日里的少陽之時,錯過了怕就沒有這么好的時辰。”
白悅悅一下泄了氣,坐在御座上,連著臉上都有些無精打采。
這臉色一直到元茂從太和殿回來都沒變過。
“這臉上是怎么了”
元茂見她那一塌糊涂的面色,頗有些好笑。
“曲陽子的徒弟說,我要卯時就和她練功。就是剛剛日出,日光要變色的時候。”
元茂這下可笑開懷了,“這可早了,這個時辰的話,朕都已經在太和殿了。”
但是她還在臥榻上睡的天昏地暗。到了辰時才會起來。
白悅悅見狀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元茂見她真的生氣了,勉強將臉上的笑容壓了壓,好聲好氣來哄她,“只是一時的,等身子好了之后,就不用如此了。”
“那等什么時候才能好”
白悅悅看他。
這個元茂稍稍沉默了下,“這朕也不知道。”
“不過朕也和你一塊起身。仔細算起來,朕起的比你還早,朕寅時就起來了。那時候外面的天才有一絲亮光呢。”
“陛下和我又不一樣。”白悅悅悶悶道,“陛下寅時是為了上朝,臣工們也差不多那時候進宮了,卯時之前就要準備好,要是誰敢遲來。那可是要在同僚面前受罰的,斯文喪盡,誰愿意啊。”
“都是為了大事。”
“可是對朕來說,你如今身體是否康復,也是朕的大事。”
他雙臂從兩邊繞了過來,將她圍繞在其中。
“朕陪著你。”
見她臉上還緊繃著,“聽說皇后最是愛笑,一笑便可使人忘憂,今當為朕而笑。”
白悅悅一個繃不住,“這話是要埋汰我么”
“笑了便好。”
白悅悅去看元茂,他笑起來的時候神色清漾,最是動人。
這男人只要他想,其實很會給女人編織一張迷網。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
“這也是為了你的身體,”元茂看她,“明日朕親自叫你。”
白悅悅每日醒過來的時候,都見不著元茂的人,聽他這么一說,頓時臉上就變了,她兩手捂住臉,“不行不行,陛下起來的時候,天都沒亮,我哪里能那么早起來。”
“早點睡就好。”元茂摸她的頭頂。
她是白日里鬧騰,晚上也不一定會早睡,至少在亥時以前她是不會老實躺下的。
白悅悅睨他,“那陛下呢陛下睡的比我還晚,起的比我還早。”
“朕”元茂一時被她這話堵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笑道,“朕不是還有你么阿悅不是每晚就寢之前,都會叫朕一塊就寢么”
白悅悅一頭埋在他懷里,“陛下是真狡猾呀。”
“不許說朕狡猾,應該說朕足智多謀。”元茂糾正。
她笑了一聲沒接話,一頭靠在他的身上。
“陛下真的舍不得我死”
“你那個夢,還夢見什么了”
元茂不答反問。
他言語面上依然是溫柔的,眼底里都能看到光。
“不記得了。”白悅悅仔細想了想,滿臉苦惱,她是真的不記得,她哪里可能把前前后后全記得那么清楚。最多就是幾個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