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無心的。”元茂解釋。
他不用輦,就和她這么在宮道上走著,“朕答應你,朕以后不會對你發火。”
白悅悅心里不信,她伸出手指,“那咱們拉鉤,誰要是說話不算話了,誰就是小狗。”
以后說他狗男人,那就光明正大了。
元茂有些好笑,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和她拉了手指。
皇后的病情過了小半月之后,有了不錯的改善。
原本都是些棘手的毛病,太醫署里的醫正都只能讓病癥不發出來,想要完全根治都一時半會拿不出什么確切的辦法。
沒想到一個名不經傳的道人進去,倒是把皇后治得頗有些起色了。
天子因此大喜,還宴請了朝臣。
渤海王從宮里回府里,天上都已經黑了。渤海王妃在門口等著他,見他回來,和幾個婢女把他給往回抬,到了屋子里,王妃就把接下來的事交給了符桃兒。
王妃出身大族,做不習慣伺候人的事。尤其渤海王渾身上下都是難聞的酒味,渤海王妃嗅覺靈敏,聞著那股味道就忍不住想吐。干脆就讓符桃兒過來服侍。
符桃兒做事細心周到仔細,這種照顧人的事交給她,最是合適。
渤海王才入大門沒多久,符桃兒這邊就知道他回來了。她這個人長袖善舞,善于交際,在王府里的這段時日,結交了不少婢女宦官。這些人和她交好,有時候見到什么,順便就告訴她了。
符桃兒過來送走了王妃就開始照顧渤海王,她把渤海王沾染了酒氣的外袍和中單脫下來,又從婢女手里接過熱水泡過的帕子,給他擦拭身體。
這些活兒費時費力,而且若是渤海王心里稍稍有些不順,就是要被責打的。
符桃兒把這事全數攬了過去,婢女們求之不得。根本無人和她搶。
渤海王睜開眼,見到面前的那張芙蓉面,一手攥住她的手腕拉過來,符桃兒就一頭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屏退了室內其他的婢女,在她腰臀上掐了兩把,樂呵呵想皇帝怕不是沒見過懷里的這個尤物,所以才讓他撿了這么一個便宜。
“你在宮里見過天子么”
符桃兒低聲說見過。
“今日陛下為了皇后病情好轉,在宮里宴請了宗室。”渤海王說起來都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平日里除了逢年過節,也沒見天子有這個閑情逸致。如今為了皇后倒是擺上了。”
符桃兒聽到渤海王提起皇后的名頭,忍不住咬住后槽牙,抵住那股洶涌的恨意。
她這段日子不停地想起她在大獄里受過的刑,還有那沒有挨過杖刑死掉的王鐘兒。
她在宮里也是和在王府這般,卑躬屈膝,百般謀算。但是結果卻不一樣。
若是那日皇后沒有來,她不必出宮,王鐘兒也不會死。
符桃兒在一旁,“人都說天子英明神武,可是妾覺得,大王才是這世上當之無愧的英雄人物。”
這話到了外面是要被人拿來大做文章的,但這會兒屋子里頭除了兩個人之外,別的人一個都沒有,他不但不害怕,反而聽得滿心的舒服。
“天子這段時日,越來越不像話了。”
宮里黃湯灌多了,人也有些飄飄然。
“上回從山東帶回來個田舍郎,寵信的和什么似的,看天子的意思是要重用。別人那么多出身大族的,他不用。偏偏弄個田舍郎。”
“寒了多少人的心。”
符桃兒聽著,她輕聲道,“妾的幾個兄長如今在南安公門下,一直郁郁不得志。兄長們雖然默默無聞,但是還有些志向,若是能服侍大王,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原本還頭疼這件事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好,后來覺得對男人,還是在他心情最好的時候直接開口最好。
“你兄長在南安公那里”渤海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