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悅突然道。
元茂抬頭看她,眼里的光清晰的映照出她的影子。
“你是陛下,一旦出了事,浮尸千里流血漂櫓。”
白悅悅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說到這兒,她看著元茂靜靜看著她的面龐,終于忍不住低頭一口咬在他的后脖上。
她咬得不重,元茂身體因為練武的本能瞬間進入攻擊的起勢姿態。下刻她叼著嘴里的那塊肉,又哭了起來。
元茂緊繃的軀體實放松下來,聽著她含糊不清的哭訴,“我嚇死了,這幾天過的比我這幾年都要多的多。”
“跟著我的宮女死了,我還殺人了。”
元茂一面聽,一面手壓在她的背上。
她很多時候任性,瞧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他也不放在眼里的樣子。現在他察覺到手掌下的軀體正在輕微顫抖。
“上刻還是個活人,想要去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結果眨眼就死了。”
她話語里帶著哭音。
元茂和哄孩子一樣的哄她,“都沒事了,現在朕把你找回來。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話語說完,她泄憤的咬在方才含在嘴里的那塊肉上。
這幾天對她還是有影響的,至少她那一口也多少力氣。
“我殺人了。”
元茂想笑,明明是那么肆無忌憚的人,卻還記掛這種事。
“沙場殺人再尋常不過。他們會因為你仁慈放過你么,不會。”
他耐心的教導她,“所以既然他們不肯放過你,那么只有殺掉他們,才能保住你自己。也是無奈之舉。”
“神佛也怪不到你的身上。”
話語才落下,她咬在他脖頸上的勁頭突然大了些。
元茂扶住她的后腰。
“我在這兒,是有人救了我。”
元茂點頭,“朕知道,會好好善待他們的。”
白悅悅渾身漸漸松軟下來,不知覺松開了咬著他的牙,小會的功夫她安靜了下來。
元茂把她放到那邊的床榻上,北狄人的地方簡陋的很,說是床榻其實就是用羊皮堆起來的一塊睡覺用的地方。
他把人安頓好,外面已經又有人來了。
才把這個部落拿下,即使之前有前例,彭城王等人還是不敢輕易自作主張。
元茂從穹廬出來,外面帶著寒意和雨絲的風吹在他身上。
在外等著的彭城王見狀馬上過來,“接下來那些牧民已經照著之前的例子安置好,至于部落首領以及他的家眷全都已經看好。”
這不是彭城王第一次跟著元茂出來親自動手。
當初元茂親自帶兵動手的時候,宗室所有人都是反對的。千金之子不下堂,更何況天子。天子就算親自出征,也是坐鎮中軍,而不是親自做這些事。
但是元茂力排眾議,宗室們也無可奈何。
早先天子已經有過帶兵南下,但是親自上陣還是頭回。見天子已經拿定主意,一眾人也起了想要看看天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天子換上平常將領的衣甲,令人查探軍情。這么幾日下來,頗有些斬獲。
“把這個首領提上來,朕在外面和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