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悅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她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放了一套衣裳。衣裳是男人的,守在她身邊的人告訴她是天子準備的,說是出門在外,著男裝行動更方便。
她換了衣裳從穹廬出來,就見到牧民們沒什么,但是部落首領們就已經被捆起來了。
元茂并不是個只會一味仁慈的人。
不管如何世道,都要菩薩心腸雷霆手段。尤其仁慈對于上位者來說,很多時候只是一種用的順手的東西,用它來歸順人心,或者達到自己的目的。并不是他真的如何是個心底純善的人。
心底純善的人,只適合去修行或者做個平民百姓,不適合和朝政帶兵粘上半點關系。
仁慈和鐵血相輔相成,才能收攏震懾人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白悅悅沒管在雨中瑟瑟發抖的前首領,她去看了老婦人一家。元茂的確善待了老婦人一家,并且打算讓他們到時候遷入到關內,賜予姓氏和土地房屋財物。
草原上牧民逐水草而居,冬日里不管人還是牛羊,都要面臨凍死的事,關內遠比草原上要適宜居住的多。
老婦人呆愣愣的望著白悅悅,她似乎知道自己走了什么運道,但是沒想到是自己順手救下的人帶來的。她還想眼前這人做孫媳婦。
白悅悅和老婦人說了些話,又和兩個孩子說了些話出來。
就見到元茂派人過來召見部落里的幾個長老。
先把首領給綁了,再召見長老,不管元茂說什么,這幾個長老也只剩下給元茂做事,穩定人心的份。
果然她去元茂在的大帳,見著元茂面色溫和,和幾個長老笑談風聲。白悅悅才發現元茂的北狄話竟然說的也不錯,不需要在里頭有人傳達。
場面上一片的其樂融融。
元茂沒對這些人表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說是魏國宗室。即使如此,這些長老也沒有半點輕視的模樣。宗室諸王的身份,對于他們已經有足夠的壓迫力了。
“說起來,此次只是因為單于對朝廷不敬,又南下劫掠邊郡,所以朝廷才會發兵。此次諸公也是無妄之災。被單于牽連了。”
長老們聽得在一旁賠笑,南下劫掠這種事,單于手下的小王領頭,他們這些部族也派人跟著一塊去,在這上面誰也算不上清白。
經歷了昨夜的變故,長老們誰也不敢小看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
冷汗直流,卻只能依附著他的話說下去。
“既然如此,長老們那就要以身作則,和單于劃清界限。”
元茂看著長老們笑的格外的溫和,“另外王帳遷徙所在,不知幾位長老可有什么能指教的”
草原上部落之間都有聯系,長老們連忙道,“我們沒有和王帳有什么太多聯系,但是和幾個小王來往還算密切。”
元茂也沒有指望馬上獲得王帳所在,最是緊要的東西往往得到的沒有那么快,更需要耐心。他有耐心的。
元茂聽后點頭,“如此也好,”
他看向那些長老,“外面的雨這時候也停了,在帳中呆了一日一夜,正好和諸位長老一塊出去騎馬散心。”
元茂說罷起身,其他長老也跟著他一塊起來。
元茂看向白悅悅,白悅悅搖了搖頭,沒有半點和他一塊去的意思。
白悅悅見著元茂點點頭,他道,“也好,你多多休息。”
元茂和著一眾人往外面去,白悅悅不想在穹廬里多呆,自己到了外面。她這幾日都是把自己抹得烏黑躲在穹廬里。
她屏退身后跟著的人,自己走到寬闊的地帶。
草原上有不同于關內的粗獷壯闊的美。
雨后日頭又從云頭里翻出來。
突然背后傳來一聲口哨,那口哨突兀的很,她回頭去看,見到元茂坐在馬背上,望著她笑。
日光落到他身上和眼里,見到白悅悅掉頭來看他,燦然一笑。
他馳馬到她面前,彎腰下來,不等她反應,一只手壓在她的發頂狠狠的揉了兩下,把她頭頂給揉亂,然后和惡作劇得逞的少年人一樣馳馬跑遠。,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